“去你的，要招也招你！少他妈给老子说这么吓人的话！”

“怂逼。”

“另一个小子谁啊？”

“脸都撞烂了你都分得清是他？”

“他那鞋上的墨汁，是我今天刚泼的。”

“艹！”

距离有些远，看不清那两个被撞的学生伤情如何，只能隐约辨出流淌到地上的出血量很惊人。

肇事的是辆黑车，车头拐撞向石墩。巨大的冲击力使得车前盖整个掀起，左侧方的车头灯全都凹陷了进去。

从驾驶位出来了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抬手按了按似乎是撞得有些晕的后脑勺。往一滩血的地方快速扫了一眼，背过身，掏出手机打电话。

唐雨杺近距离看着他垂下的浓黑眼睫，浮沉的心在他浅浅的呼吸声里缓缓静了下来。

“阿鹤，你……”

她出口的话还没能说完，因不远处忽起的巨响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看向声源处。

唐辉死的那天恍如昨日，她仍是极畏血，慌乱间一头扎进了周鹤的怀里。

周鹤盯着那个打电话的男人，微微眯了眼。

他记得这位，是蔡绍杰身边的人。

唐雨杺冲他笑，说：“有点冷，想抓你的手取暖，没想到你比我还冷。”

周鹤闻言略侧了身，两手捧住她伸来的那只手。放到唇边，低着头在她掌心哈了口热气，给她搓了搓。

“手套呢？”周鹤边给她暖手边问。

“不知道，没见过。”

……

聚拢在侧的人群议论纷纷，唐雨杺不敢往那头瞧。听到有人提起“方超”的名字，心下惊悸。匆匆一眼，快速撇开视线，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撞成这样……这还能活吗？”

“天知道。”

“别死了变鬼招咱。”

周围分散的行人因这一声巨响纷纷驻足往事发地瞧，交头接耳地议论开了。有几个胆大的男生探头探脑地辨认被撞的那两个到底是谁，推搡间一起往出了车祸的地方走了过去。

“那个好像是方超？”

“好像……这他妈就是方超！”

周鹤一怔，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十字路口的地方出了一起车祸。

车前有两个学生被撞飞了出去，横躺在车前数米的地方。

身前有小小一只躲藏进了他的怀里，周鹤挺直的脊背不由一僵，低

唐雨杺笑看着他，说：“在书包里，一会儿戴。”

说话间不知不觉走到了馄饨店门口。

周鹤在车前止步，偏过头，伸手越过她。拉开她肩上的书包拉链，在里面取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