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一个星期后。
……不在!哪里都不在!
……绑了还不是跑了,还不如不绑,好歹脑筋比较清楚,找起人来说不定更快。
……到底去哪了!
——浪涯最后还是用公园的饮水机把发热发胀的头脑冲了一遍。
浪涯没有考虑太久:“我出去找。”自己的向导,本来就该自己找,“找到了我再回来,万一中途要撤走什么的,也不必冒险给我留线索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辛逸林点点头,让黄晨数了一人份的救急药品给浪涯带走。
还得争分夺秒。
“你们说,”屠星遥平常虽然感觉尴尬和屠梓没多少交流,但还是一直观察着这个自称是她“儿子”的少年的,“会不会是去救阿宛了?”
屠梓对宋时以及上官宛的崇拜有目共睹,因着另一个世界的历史,这两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屠梓有时候看他俩的眼神就像在看神迹,这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阿宛即将被公开处决,屠梓要是想要做什么,也不是不合情理。
“不会吧……”浪涯喃喃,也没什么证据,但他感觉不是。
靠在高架桥底的水泥柱上,浪涯粗喘着气,接近崩溃边缘。
他用那样的方法已经找了三个城市,但感应微微增强到了某一个完全称不上
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坐上了路线覆盖范围最广的环城公车。
在公车上,他一路尝试感知,总算凭感应的强弱得到了一个大致上的方向。
……这样一步一步找,总会找得到——他对自己说。
趁着大清早人还不多,浪涯背着一个不大的背包就离开了救助中心。盖着鸭舌帽低着头走在巷间,其实浪涯远没有他给辛逸林表现出来那么镇定。自己的向导离开他到了一个连感应都模糊的距离——单单这个事实就给他的精神带来了不轻的压力,像抑郁一般,基本可以算是一种生理症状,不是强行振作可以解决的。
……绑个屁的定。
绷着一张脸,浪涯自己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好,却控制不了开始发抽的大脑。
“最好不要。”辛逸林眉头能拧死几只苍蝇,“秘密审的人,好端端的搞什么公开处刑,明摆着就是引我们出来的陷阱。要是去了,也和把自己喂进佟权嘴巴里差不离了。”
黄晨抚着辛逸林肩膀,“应该不会,宋时已经没了,就算冒险把阿宛救回来,她也,”她罕有地在话中顿了顿,“……她也活不久了。”她垂眸续道,“最清楚这一点的就是屠梓。”这绑定哨向的生死定律,本来还是屠梓告诉他们的。
辛逸林并没有被安慰到多少,人不见了,可能处于危险之中,但派人出去找风险太高,实在两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