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炽微微弯唇，那边卫宝珠见这对母子有冰释前嫌的苗头，高兴得不得了，几乎快要掩不住自己的笑意。

“……你又笑什么？”

“……我知道了。”

静默半晌，明华叹了口气，抬眼看向李炽，“今天连累了你，是我的错。”

“母后何出此言？”

她猛然记起了一些隐约的片段，看着他半天怔怔无语。

卫宝珠生怕她再犯病，忙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姨母，没事的，太子哥哥只是皮外伤，我那里还有您上次送的玉痕膏，到时候擦了保证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我又犯病了是吗，芍药？”

明华怒道，李炽见躲不过去，只得慢慢走了过来，给她看到那几个皮肉翻开的乌紫色牙印。

“娘娘……”

芍药生怕她受刺激，刚想编一个理由，却听得她怔怔问道，“这……是我咬的？”

“傻丫头。”

明华慢慢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她是想要逗自己开心，那脸上乱七八糟的痕迹哪里

“……你那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华却越看越觉得不对，命令道，“过来给我看看。”

李炽抿紧唇不动，明华眼中渐渐升起怒气，眼看得情绪不太对，卫宝珠连忙打断道，“我知道了，是太子哥哥刚刚帮我抓鸟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明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一天到晚傻乎乎的，看这满脸的脏，快别蹭到我被子上了。”

“姨母没事，我高兴嘛！”

卫宝珠故意抱住她的腰在被子上蹭来蹭去，很小心的放轻了力道不要压着她，只是像只爱撒娇的小猫一样拱来拱去。

李炽垂下眼，轻声道，“古有割肉喂母的美谈，区区一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可她并不是他的母亲。

明华心中不是没有触动，只是多年来的习惯还是让她冷着脸硬邦邦道，“……那你好好养伤，这几日不要沾水。”

明华神情颓然，想起了第一次失子后的癫狂，用力闭了闭眼，“太医怎么说？”

“让您好生静养，否则此症便会频繁发作。”

芍药不敢再瞒她，如实告诉道，“娘娘，您真的不能再生气了。”

李炽抽回手，低声道，“儿臣无事。”

明华抬眼看着他，仿佛是第一次仔细打量这个挂在她名下的孩子，比起曾经的苍白瘦弱，如今的他身材挺拔，容貌俊秀严肃，当真可以赞一句龙章凤姿。

只是衣衫有些失礼，仿佛只着了内里，衣袖上还有点点暗红的污痕，身上的气味也不太好闻，那是……

“抓什么鸟！你当我是傻子吗？”

明华瞪了她一眼，惹得她讪讪低下头，偷偷给了李炽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