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果走了，他也不想留。

“嫁给我好吗？冉冉，我们结婚，我们永远在一起……”他捧着她的脸，和她眼睛对望，在这一刻，他觉得两人的灵魂都赤诚相对。

“好，结婚，”冉冉弯着眼睛，“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人眼神深邃，剑眉冷冽，五官深刻，脸上棱角分明，和她刚刚才见过的少年模样重合在一起，将过去和现在相连。

她回来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她一时热泪满盈，泪才涌起，齐光毅便屏气低问，“你回来了，是不是？”

她的身体很痛，慢慢的，这些痛被一一剥去，有人在一下又一下地揉着她的手。

她的手……

她的手？

冉冉想哭，她想，若是她的身体还在，她定然会哭泣，可是没有，她连身体都不见了，只能自灵魂深处涌起一阵悲意。

绿光慢慢变大，化为一阵绿雾漫了过来，慢慢的她感觉到一阵暖意，是一阵连痛苦都能抹去的温暖。

“满足你，去吧。”

形，只能凭着本能浮沉。

“你的愿望是什么？”

有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仿佛来自遥远，又仿佛从自己的潜意识里响起，她分不清是真的出现这个问题，还是自己产生臆想。

……

冉冉醒了过来，发现许多事都不一样了。

“我回来了，”她把自己埋在他胸口，不住哭泣，“我不走了。”

“冉冉……冉冉……”齐光毅除了抱着她低吟她的名字，根本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他身边的人，总在他不经意间离去，他抓不住，也无法把握，唯有她，是他豁了全部也想保住的所有。

冉冉努力想睁开眼睛，一阵酸麻之后，她看到眼前一丝金光，那是阳光的颜色。

没待她看清楚，她的身体便被人转动，一只大掌抚上她的脸，声音干哑低沙，“你……回来了？”

她眨了眨眼，先看见一个v形领口，深色的薄薄单衣，外面套着件棕色大外套，而现在这件外套，将她牢牢裹住，她缓缓抬眼，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她被绿光推着前进，她心里恍惚有所感，立刻急问“你是谁？是你让方冉冉重生的是不是？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是不是？”

她没有停下，依然在前进，同时感觉到有无数信息涌进脑海深处，像是烟花炸裂一样在眼前绽放，所有的灿烂在一瞬间爆发，然后，归于平静。

……

——“我想和他在一起。”

——“我希望他记得我，哪怕全世界都忘了我，他能记得我。”

有些事情，不需要想，心底就已经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