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点头:“愚兄这些年游宦在外,漂泊不定,何有暇隙娶妻生子?”
南宫霁闻之却为黯然,几许陈年旧事再为涌上心头,伴着舌间的苦味缓慢蔓延开,几分凄凉意,夹杂几丝愧感,终化作喉间一声轻叹。
“贤弟此来,是纳贡还是。。。受召?”张放放下茶盏,似随意一问。
一怔,蓦然回首,竟满面惊喜:“明初?果真是你!你怎。。。?”
那人摇头苦笑:“说来话长,张兄可容弟入内一叙?”
院落甚小,只容得下三间不甚宽敞的矮房,一老一少两仆从负责洒扫,与当初洛阳的那处小宅相较,还更显冷落。
璧月对此,似早有打算:“那便不令他知晓,到时你只需替我打听到林渊的住处便可。”
兰歌瞠目:“林渊?!原来竟是。。。然郡主原不是说只欲入京散一散心的么?怎么。。。郡主实是将我骗的好苦!”
璧月一笑:“后有追兵,赶紧上路罢。”
”
兰歌叹道:“骑马原也是郡主的主意呀!郡主怕追兵,便惟骑马才能尽快逃离。何况你我这身装扮,还是易令人生疑,在一处,自然不可久留。”
璧月又是一嗔:“我已照你吩咐,脸上抹了丹粉,当下是黑得连我自己也不敢认,又将双眉描得这般粗长,孰人还能认出?看你全是杞人忧天!”
南宫霁摇头:“皆非也!此回吾是私自前来,朝中未召,家父也未许。”
张放面色顿为沉凝,低头似忖片刻,道:“汝是。。。遇到了何难处?法纪之内,若愚兄有帮得上你之处,自然不会推诿。你但直言!”
老仆送上清茶,南宫霁轻呷一口,微微蹙眉。
张放讪然:“粗茶淡饭,贤弟多包涵!”
南宫霁沉吟:“张兄至今,依旧孑然?”
转眼,大半月已过去。
黄昏,华灯初上,京城各处,依旧是日复一日的喧嚣。
出了内城门,终是清静几分。一路沿蔡河而行,大约刻把钟后,便来到一座小院前,正欲叩响院门,忽闻身后一人之声:“张兄,一载未见,别来无恙?”
兰歌苦笑:“郡主莫怨了,我们快便出蜀了,到时寻个大些的地方换辆马车,自可省力不少。”
璧月这才转露笑意。
兰歌却还另有所忧:“只是郡主入京后,有何打算?想来我家郎君若知此,惩责婢子倒还罢了,就怕要将郡主送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