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放昨夜方抵京,此刻面上犹带风尘。参拜过后,越凌直问其策,
这实难怪他震怒,纵然不追究此二人先前的私交之罪,且说以张放的身份,如今西北正危,他却擅离职守,不经奏请回京,其罪已远大于僭越!而南宫霁,无视其之忤逆,替其斡旋,乃是欺君!
孰料那人此刻非但不见势退让,看去心意竟还尤坚决,乃道:“臣以为张放定有要情须禀,才甘于犯上!而陛下已允过臣,听过其言再行处置,求请践诺!过后,臣自与张放同领罪!”
越凌冷叱:“你还敢言领罪?此罪,你却担得下?”
那人这才似恍然,沉吟片刻,道:“陛下可先许臣一事?”
越凌叹了一气,道:“还有何求?”
那人道:“张放此举冒昧,然陛下可否听过其人之言,再言施惩?”
他道:“也非,此人实已负功名在身,且也为陛下所赏识,因而并无须为之举荐!”
越凌一沉吟,道:“是外臣?”
那人点了点头,禀道:“是张放!”
话虽如此,怒气却已然压下了些。当下起身踱了片刻,静心忖来,张放出此举,定然有不得已之因;且杜允之所请,自己至今有问悬而未解,而张放既由北来,或能与他释疑一二;再则,也诚如南宫霁所言,要治其罪,并不急于这一时!
主意既定,便命宣张放入内来见。
第77章 壮举
至当下,越凌依旧未尝体味出他那番恭谨下隐隐透露的大不韪,因想来也无甚大不可忍之事,便一笑许之。
这才闻他小心道:“如此,当下张放正于宣德门外待召,请陛下依言赐见!”
一时,越凌以为听错了。怔愣片刻,倏忽拍案:“南宫霁,你以为朕可纵你至何境地?!”
越凌闻此显为诧异:张放?!早先已授知延州,难道是与杜、夏等人意见不合,才有此僭越之举?然既先前已应允了那人,便不妨闻过其见再说!遂道:“呈上来罢!”
孰料那人却无所动。
越凌嗤道:“他既托你为之言,难道连封奏疏也不曾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