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踩在青石板上，并不好好走路，非要一个一个格子的踩上去。

柏则没什么耐心的在前方看着她，也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醉了。

莘玥抬起头，“过来，背我。”

最后一滴酒喝尽，白瓷酒壶跌在桌面上，滚了半圈。

“你满意了。”

“满意了。”

“柏师兄喝完这一壶，我便随你回去。”

柏则死死握住莘玥的手腕，“你到底还知不知羞。”

莘玥眼尾嫣红，生起些青涩的媚气，“柏师兄别忘了，你师妹的命还在我手中。”

“小玥儿, 你想喝酒，红鸢可以陪你啊，何故找这种不解风情的冰块。”

红鸢容颜绮丽，说话都像是唱着一曲吴侬软语的小调, 修长的手指伸过，便要接莘玥手中那酒杯。

柏则一手夺过莘玥纤纤细指间的酒杯，一饮而尽。

少女的身躯趴上去，柔软的温热驱散了所有寒气。柏则脊背僵硬，手不习惯的圈住少女的腿弯。

“是，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少女仰着头，露出修长脆弱的一段脖颈。

“你是醉了，还是没醉。”

柏则挡开少女递过来的酒，神情更冷, “随我回去。”

红鸢看着这一切, 一开始还以为这是男子出来捉奸的。

他这时才明白，为何莘玥到了这种地方却并不寻欢作乐, 反而只是一人玩着猫独自酌饮。

“自己走。”

“我不要。你不背我，我就…”

“你便不救白若莲了，看着她去死。”，柏则走到莘玥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莘玥的眼睛，眉宇中带两分冷嘲。

莘玥摇摇晃晃起身，不忘拎起桌子上被酒液打湿的猫，“走吧。”

红鸢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垂下眸子，唇瓣习惯性扬起的笑弧显出几分自嘲的落寞苦涩。

-

柏则手上的力气更重些，眉眼间尽是隐忍，“你偏要提她不可？”

莘玥手中还握着酒壶的把手，“你喝是不喝。”

柏则用力握住莘玥的手，似要将少女的指骨都全部掐碎，就着她的手尽数将壶中的酒饮尽，点点酒液顺着他的下颌流过起伏的喉结没入衣领。

“随我回去。”

莘玥支着下颌，眉眼间的醉意更深，春水涟漪，笑意蕴在眼波里。少女伸手缠住柏则的衣领，用力将人拉扯下来。

她摸到桌上的酒壶，细长的壶口抵在柏则的唇瓣。

柏则眼眸似飘进了沉沉雾霭，巷子中微弱的光照不进男人深寒的眸底，看不清神情。

少女眼中淌着一湖春水，抬起细弱莹白的手臂想要来拉他。柏则躲过莘玥的手，冷冷望她，半响在她面前转过身。

“上来。”

这寻来的男子长得这般英俊, 确实才配得上她, 在醉欢楼这种地方，哪里又有那么多真心。

红鸢很快调整好心情, 便做好这醉欢楼内的红颜祸水, 帮她的忙, 气一气这位公子。

只盼这位公子早些开窍，让她的一番情意不会被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