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外面传闻的消息是,主子爷腊八夜遇袭失踪,生死未卜。”
程阳微顿,接道:“皇上下令宫中禁卫全城搜救主子。并颁旨,无论是谁找到主子皆重重有赏!”
那般的傻,又那般的诚!
“主子!”门被轻声叩响,门外传来程阳的轻唤。
宁原看一眼清言,轻悄起身开门走了出去。
力不能及无可自救时,她能从容赴死;
不愿卑膝为奴,她能宁死不屈;
为了朋友,她能舍身相救。
有女子的声音由远及近。
庭毅惊震,猛地抬头循声望去。下一瞬,他对上了女子惊慌失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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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吁一口气思量着,得好好想想。
蓦地,一个闪念冒上他脑际。他想到了宁王。碧枝他找不着,能与夫人消失这事有所牵连的便只剩下宁王。
其实之前他不是没有想过从宁王那着手探查。只他想高高在上若宁王,便是出于某种原因帮了夫人亦当是仅此而已。之后夫人与其两者间,应不会有更多的交集。由此,寻查的价值并不大。
“禀主子,人已处理干净!”程阳恭声道。
他说的是那位“掠走”桑颐的杀手头目。昨夜里,悄然跟上的暗卫蹲在宫门外。待那杀手随后走出宫门,欲集结手下时。暗卫们遵令将其击杀。
宁原闻言,微微颔首。
守在这里等着清言苏醒,转危为安的宁原已经想得很明白。清言救他,自不是攀权富贵。更非是对他有男女之情。
她救他,因为拿他当朋友。
她是那样的人,为了家人和朋友可以奋不顾身。
京城枫山别院的厢房内,宁原凝视着榻间依旧昏迷不醒的清言,眸中一片黯沉。他看了她很久,攸地心思一动,伸手摸上她一侧的面颊,轻轻揭下她的面具。露出她血色全无,尤是苍白的脸孔。
宁原看着这张脸,心中滋味莫名,无以言表。
眼前这个女人屡有惊人之举。常令他倍感意外,倍感惊奇,亦倍感激赏而无比动容。小小的人儿,如斯纤弱又如斯柔韧。胆气与忠义不让须眉。
但现在,除了宁王,他还能从何寻起呢?
“嘿,稀罕了!秋雁姐姐今儿怎的有空过来?可是要点什么?”店外响起堂倌热忱的招呼声。
“明儿我外祖六十寿辰,我来给他老人家打点好酒。另外给我脯鸡、熝肉、野鸭肉各包一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