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臣面面相觑，陛下的语气着实敷衍，这还能再不走心一点么？！

有离圆台远的，狐疑道：“这祝文我怎么记得和一年前那篇一模一样？？”

“……快别说了！”

“陛下不是最不信这些的么！”

“信总比不信好！这才震慑得住臣民！”

“那待会儿……”

这个神经病。

“待会儿还请相父配合演一出戏。”萧让替云歇换了衣裳。

*

云歇早已猜到，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那个冀州一带的紫气东来……”

萧让笑了：“我派了护卫连夜出宫，早上城门一开，便佯装赶了一夜路，快马加鞭大汗淋漓进来，高喊冀州——”

云歇呆了：“所以压根没人看到？”

一时之间，吓得

萧让轻叹：“相父于朕有恩，教朕读书识字为人处事，朕本欲日后报之，却未承想他……他竟呕心沥血、英年早逝。”

祭坛底下是齐刷刷的玉笏砸地声，众朝臣呆若木鸡。

陛下提了云相！！七月以来第一次提云相，却是这种场合！！

第二日天未亮，云歇被一台小轿请回了宫。

灯火通明的寝宫，萧让一身华贵锦服，面庞如玉，风流又俊美，他两指攥着跟凤凰翎把玩，带着点儿讨赏邀功的意味，笑望云歇：“有什么要问的么？”

云歇问：“那个凤凰……”

萧让念完，倏然停顿，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朕如今得此天赐，实不该再生妄念，只是……”

“只是那一事，实难忘怀，还请上天垂怜。”

这变故令群臣呆了，陛下有什么可求的……？

“跪啊！往死里夸！”

群臣们达成一致意见。

萧让上完香，望着雾气氤氲的祭坛中央，微不可见地挑了下嘴角，开始念一早写好的祝文。

萧让感慕上苍仁德垂爱，第八日在皇宫中祭天。

荒废已久的祭坛下，群臣侍立两侧，用眼神飞速交流着。

“这几日真是活见鬼！”

萧让丢了凤凰翎，无辜摊手：“不然呢？三人成虎罢了。”

萧让叹气，从案前走下来，一边服侍云歇更衣一边垂眸道：“迷信是害人，但它好用，我可耐着性子铺垫了七日，让儿真想相父。”

他毫不避讳地诉说思念，羊脂白玉般的腰带被他握着，云歇头皮一阵发麻，指尖战栗。

之前沾沾自喜以为站对了队的李御史登时脸色煞白，浑身抖如筛糠。

对于朝野上排挤诬陷奸党的行为，陛下从未正面表过态，他们权当是默许才敲锣打鼓、如火如荼的进行，可如今陛下却说……

说……云相于他有恩，他惦念着他，思日后报答……

“风筝。”

“……”云歇又问，“那个灵芝、鹤和鱼……”

“我叫人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