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依然没有说话,但江荷,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突然很想抱一抱眼前的人。
她在此时此刻此地,竟特别特别想跟她的堂哥江石做爱。
四目相交,江荷含着一眶泪撞进了他漆黑的眼眸中,一刹魂荡。
江石的黑眸没有表情地瞧着她,江荷怔住了。
这一刹那间,万物都似已隐去。
而现在,三伯躺在这里,一室表哥堂弟玩手机嬉笑的不在少数,果真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石哥在为他尽心尽力奔波受累。
江荷的目光凝在江石的身上,心底深处猛然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与凄然向她袭来,眼泪竟毫无预兆地突然迸出。
她竟突然觉得非常遗憾,这样好的一个石哥,她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去认识!
分了一圈,他最后递给江荷,顺势也在江荷身旁的位置坐落。
地上只铺着两张席子,能坐的地方并不大,俩人靠得非常近,肩臂都已相触。
他身上好闻的气息夹杂着雨水的湿气,在香烛雾绕中悄然包围了江荷。
一屋子表兄堂弟姐妹,似乎也只有江石在忙前忙后跑来跑去。
他虽不是捧灵的人,但各种事情却俱是他在拿主意。
夜已深,雨势渐大,法师开始唱祝词。
她只觉得周遭一切的声音都在慢慢淡去,她再也听不见身边的任何声音。
胸膛里的一颗心似屋外飘飞的雨点一般,在天地之间悠悠荡荡。
她的眼晴定定地看着江石,一刻都再不能移开。
往后没了三伯牵线,她是否还有机会去认识这样的江石?
心尖微疼,也说不清楚是为了三伯还是因了这种遗憾,江荷哭得无声无息。
江石却忽地转过脸看向江荷。
隔着咫尺距离,江荷悄悄转头望着江石的侧脸,见他额前被雨水打湿的几缕发丝还在往下淌着水。
她突然想,三伯为什么会常常和她提起石哥?
想必是这个人素来待他都是不错的。
江荷方知法师每唱一句,亲属便要在香案奉上功德的钱。
她此前没有一丝准备,包里什么现金都没有,正思量是不是要与堂姐开口时,江石便拿着一沓零钱四处给大家分。
他大概是去弄零钱了,从外面小跑进来,周身淋得都是雨,黑色的外套都加深了几度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