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想拿走杯子,她也紧紧的拽着。
林言舜叹气,坐到她的床沿边,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额头,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放你的假。
忍着嗓间的疼痛,少女问:那你呢?
刺鼻的消毒水分子使劲朝鼻尖钻,江意辞睁开眼,眼前是明晃晃的白,从天花板到墙壁,白得像纯粹的梦,浑身都没力气,脑袋很疼,是情绪放纵到极致的虚空。
少女睫毛扑闪着,朦胧天地间的白雾,站在床尾的男人,是视线内唯一的亮色。
醒了?男人揉着沙哑的嗓,些许懊悔,就不该同意你喝酒。
江意辞疑惑:你不开车了?
不要紧,他抿了口,放下酒杯,任酒味弥漫过味蕾再逐渐消散后,才开口,待会儿让小张来接我们就好。
果然,壕无人性。
男人瞥了眼酒瓶的标签,估算了下,时间不错,大概十来万吧。
十几万的红酒被男人说的仿佛几块钱,江意辞这才发现,贫富差距是比较出来的,而她和林言舜差的又岂止是金钱。
林言舜见她又耷拉下脑袋,问:怎么不喝了?刚才还嚷嚷着要喝酒吗?
我,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原本想说回去工作的林言舜顿住话头,改成,我也在这里陪你。
听到满意的答案,少女弯起唇角,松开手,乖巧的躺下去。
我少女张了张嘴,喉咙像是有把火在烧,疼。
男人上前,给她接了杯水,先喝点水,医生说你喉咙有些发炎,先别说话了。
暖气氤氲,润了干哑的嗓,少女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完,再泪眼汪汪的望着他。
江意辞感叹,我们这些打工人额外多出来的工作量,有多少是用来给你这种资本家谋私利去了。
有了男人的话,她放开了喝,喝到后来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只记得脑袋越来越重,到最后完全陷入黑暗。
江意辞十七年来没怎么喝酒,这一喝,就给自己喝进了医院。
江意辞撇撇嘴,一个人喝没意思。
林言舜从旁边的酒架上抽出一只高脚杯,替自己也到了半杯,在灯光下晃动着,酒红色如琥珀般晶莹,凭光影足以醉人,又何须入口。
他举起酒杯,跟她的轻轻碰了下,我陪你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