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序闻似是猜到了,又说道:外界传言蒋家小姐哭得昏过去,学校也不上了,成日闷在家里
少年的眉头紧锁,面色较之前更严肃了几分。
你诓得那孩子陪你演了这一出,现在得逞了,她小小年纪
所以,他必须走。
高序闻愣住,反复思索着他这句话,竟无言反驳。
半晌过去,他收回了挡住去路的手,陪着他一步一脚走完这最后几步。
你以为我稀得管你是吧,跟我回家,伤养好了再说。
一拳捶在肩上,又是伤处,郑瞿徽倒抽一口冷气。
小舅舅,我要走。少年的眉眼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只是让他长记性。
才刚好转,郑瞿徽整理了几件衣物,瘸拐着就要走。
高序闻得知后连忙赶来,才有了先前的那一幕。
终于完了!
老太太知道留不住,挥挥手就放了。
步出书房,蒋楚正往转角楼梯走去,途经偏厅,还是碰上了不想见的人。
蒋亭看到女儿,不觉地顿住了脚步:回来了。
急什么她想留,一时找不到好说辞。
大概率说了也没用,蒋楚压根没打算听,起身便往门外走。
这么多年,就过不去了么?蒋芊叹了一口气,无计可施:你啊,什么都好,就是太犟。
既欠了,就得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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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叩叩的敲门声,蒋楚忽而打了个颤栗,将思绪从沉重的回忆里拉回现实。
高序呈黑眸紧锁,是动怒的征兆。
哥!一旁高序闻冲上去拦,被大哥锋利的眼尾吓退了回去。
到最后,将奄奄一息的人扔给高序闻:能下地走了给我滚去念书,念不出个人样这辈子都别回来。
高序闻说不下去了,这事,怎么赔都算不清。
郑瞿徽抬头,不知看向哪里,眸光沉定:我会还她的。
他从不欠人,唯独这一次,从头到尾没得狡辩。
临上直升机前,高序闻问他: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郑瞿徽一个恍神,蓦地想起那日夕阳下开怀灿烂的笑靥,许久后,摇了摇头。
少年的脸上是藏不住的落寞。
高序闻不说话了,片刻后一声叹息:你知不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
那个军校谁进去都得脱掉几层皮,他还带着一身伤,是不要命了。
我知道。郑瞿徽点头,这是我能预见的最好的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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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走也不能只带这些东西。高序闻蹙眉。
你不用管。郑瞿徽显然不领情。
嗯。蒋楚轻声应道。
一个照面,三两个字的寒暄,擦身而过,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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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父亲的事情执拗到如今,对当年的郑家亦是,睚眦必报。
逞一时公允,到最后,放不下仍是和自己过不去。
蒋楚没回答,嘴角不经意间染上一抹自嘲的苍色。
云姨进来通报:大少爷回来了。
蒋芊点头,面不改色地抿了口茶,余光却分毫不差地落在蒋楚身上。
果然,她坐不住了:奶奶,我先回房了。
高序呈口中的念书,就是后来冷柔怎么都查不到的军校。
郑瞿徽听到了,这算是得偿所愿了。
在高家养了两日,比先前半死不活的吓人样子好太多了,高序呈看着揍得狠,实则都避开了要害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