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就是他了?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但我很确定不会是别人。
溪曦回答但保守,他们复合了没几天,未来的路坎坷不平,她不确定会不会因为什么再出现波折,但她可以确定,如果不是江酬,至少不会有别人。
那年夏天我见过他,说了几句话,一起偷喝了姥爷都枣酒,他的转身离开的身影就没离开我的记忆里。
害他出意外也是因为我贪吃。我不知道他酒精过敏,他的生命垂危我要负很大的责任。
以身相许吗,其实也不算。我喜欢上他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闯了这么大的祸。
江酬就是当年那个被送进急诊的男孩。
她没有顺着父亲的问话接下去,反而挑起了另一个话题。
刘森知道,这事他一直心生愧疚,不同意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很大原因,也是担心这一层关系让女儿进了江家门里受委屈。
才恢复了好心情,又勾起不想回忆的画面,刘森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那还有假。
溪曦没辙了,又想证明什么:爸爸,我很喜欢他。
他有什么好。
她甘愿为他变懂事。
快进去,别误了飞机。
知道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突破了长辈的一个口子,溪曦觉得步伐都轻松了许多。
嘴上说着不好,眼角眉梢却偷着欢喜,大概是天上地下第一好吧。
到了机场,溪曦下了车。
驾驶座的车窗落下,刘森的脸色带着深思熟虑的谨慎。
她答应地太干脆了,江酬瞬间后悔,早知如此应该顺势求个婚,说不定她也能答应。
路边那对小鸳鸯难舍难分,刘森实在看不过眼,鸣笛催促。
好半晌,终于等来了满脸失落的女儿。
这下轮到刘森同志没辙了,他皱着眉,到底松了口:我还是没觉得他有什么优点。
我也觉得他不好,幼稚,野蛮,还不讲道理。溪曦笑着数落。
她这一句,才叫刘森认真审视自己的不客观,这小子是有什么能耐,让女儿如此死心塌地。
真要说我和他之间,处心积虑算计谁的那个人,是我才对。
从第一次见他起,她的整个懵懂情窦里,就在策划无数次别后重逢。
女儿这一番话想达到什么效果,刘森知道,只是不愿接受。
所以你这是打算以身相许?如果是,那更不可能了。
溪曦摇摇头。
当年的始末你们都不知道,他不说,我不知情,到如今都是一笔糊涂账。
是啊,他有什么好呢。
溪曦讲不出个所以然,坏毛病倒是可以说的出一堆。
所谓好坏,谁让她喜欢啊。
为什么要为江酬背书呢,其实她完全可以不闻不问等着他来解决面前的荆棘坎坷。
大概是,这条路既然是两人一起走的,她也不必一昧的躲在他身后坐享其成。
因为是江酬,她更愿意成为他的助攻,而不是羁绊。
我不反对你们交往,但持保留意见。
嗯,他要是敢欺负我,爸爸你帮我出头。
她心有所属,很大程度上剥夺了刘森同志为人父的被需要感,溪曦这一句,才让爸爸真正开了怀。
去机场的路上,刘森的心情突然放晴,电台正在播放的老情歌,唱到高潮处,他也会跟着哼几句。
溪曦这才后知后觉,爸爸他好像不喜欢江酬。
您刚刚是真的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