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催促着,她抬步,走过了张家然面前,辛辣的烟味黏着湿哒哒的空气钻进鼻腔,耳朵纷纷杂杂,过滤了许多声音,最后听到的是张家然说,没家长,怕什么?
一头倔驴发言:俺的梦想就是写青春疼痛文学,谁也别想拦我(别拉我!!
给俺投个猪猪吧,给老铁们鞠躬了<( ; ; )?
雨还在下,他站着等雨停,半掩着眼睛,神色懒懒的,望着雨的时候,很淡漠,好像自己并不是这场雨里的人,那就回家睡觉。
不怕被叫家长啊?
梁婉玉望着他肩上的湿痕。
身边还站着个抽烟的朋友,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困散又烦闷地问,八百年不来上课,来一次就下雨,这什么时候能停?
张家然伸出手,也不用吭声。
那人放了根烟上去,他咬上,抽烟时面容有微微凹陷,抽了口,又吐出来。
车站到学校还要走十分钟,是段艰辛到不行的路程。
雨下得有些大,下车时梁婉玉将帽子戴上了,风把雨给吹斜了,直接吹到她的脖子上粘着头发,脚下打滑,好不容易才站稳。
公交亭里挤满了学生,又吵又闹。
圆圆的,渗透开了。
很快。
那边的人又叫了一声,梁婉玉,过来啊。
看样子也挺烦的。
等抽完。
啊?那人不信,这看着还要再下一阵子,不停怎么办?
头顶漏着雨,亭子外哗哗下着雨,公路上是一片淋漓交织的雨幕,梁婉玉挤进去,视野还没拨清,便听见有人叫她。
声音拔高了在叫,特别洪亮,梁婉玉
也是在这个时候,梁婉玉第一次见到张家然,在一场突如其来的雨里,他跟许多人一起挤在车站里,肩膀被滴了两滴雨,映入眼帘,却像是两个窟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