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瀚丹家族每年会在沙漠祖先原本居住的地方举行家宴,今年刚好在赛马会之后。清澈绿洲池水让洪妍有些讶异,她跳下马背,将马缰交给瀚丹的安全人员。她解开包着秀发的头巾走近池水。
好凉。手碰触到水的刹那,洪妍惊呼。
水从地底冒出,是冷泉。瀚丹拍拍座骑的颈子才让安全人员将它带开。他转身掀开帐棚门口布幔进入,洪妍好奇的跟上。
没什么好说的。
瀚丹继续进食的动作。
嗯。洪妍不敢追问,或许或许她害怕知道他心中真正想法。
瀚丹抬头看她一眼。在众人会出现的场合她依旧叫他殿下。
您这几天心情不太好?
瀚丹停止手中刀叉看着洪妍。他不确定经过上次偷溜失败她已经完全打消离开的念头,毕竟他还不能娶她,他也明白她不会甘于当没有名份的女人。只要她向那英国贵族求助,他留不住她。
那不干你的事。
随便妳,我得在他赶来之前离开,他已经答应我的要求。
滚!
瀚丹拉起椅背上西服外套没有回话直接往外走。一直到车子开在路上,瀚丹一个字也没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安全人员分乘几部车往洪妍可能所在的地点前进。
难怪洪妍说不能爱他,要当他的妻子,得要改信奉回教,更何况她已非中东国家人士要嫁给他这个皇族已经很难,他的母亲也相当遵守回教戒律。这对最爱的人接连死于回教徒之手的洪妍有点残酷。和他在一起不比与寻常大公国民,要更加在众人面前表现出对老祖先传下的宗教和生活方式的尊重。洪妍现在是大公国工作人员,不需要拘泥,要是强留她在身旁,她恐怕每天都会生活在挣扎之中。
他不在乎我。洪妍看着坐在对面的蒙面人。
但是,她没提起过不表示她没有记忆,瀚丹认为洪妍的学长想得过于简单。因为洪妍利用他的身份发出一封足以引起战争的信,还好今早及时被拦下,疑似要报复可能是杀害她父母和初恋男友凶手来自的国家。
殿下。幕僚群里其中一位暂代特助职位的男性工作人员匆匆闯进瀚丹的办公室,身后跟着安全人员。
找到了?
没事。只是觉得所有的事都在你身上似乎有些不公平。
洪妍,这里和追求提供早退休生活的美国不同,有很多人想要我的位置。
你喜欢这样的生活?
洪妍不愿意回自己国家的原因竟然是因为熟人将她当成神经病。她离开是怕他发现?
她已经自己离开,你告诉我这些用处不大。
事实上,我收到疑似来自绑匪的讯息。
洪妍芳踪渺然,就在瀚丹几乎要以为是她自己离开时,洪妍学长亨利找上他。
洪妍洪妍发生什么事吗?
这怎么会问我?瀚丹才刚从皇宫赶到沙漠再回到皇宫,他整晚都在开会又认为洪妍自行离开因此语气不太好。他随手将白色头巾和黑色头巾带丢在办公桌。
你去吧。洪妍睡眼惺忪身上披着毛毯站在他身后。她没有听见来人说的话,但对方露脸上严肃神情说明必定有重要的事。她也该走了。
我会很快回来。妳睡吧。瀚丹给她一个来人偏头不敢看的法式舌吻才套上衣服和白袍匆匆策马离开。
瀚丹赶回皇宫,隔天早上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返回寻找应该睡饱醒来的洪妍。他昨夜舍不得让她奔波回宫,想等她休息够。
妳可是把王储当成舞男。
殿下,小女子怎么敢呢。洪妍在他耳朵旁轻轻呼气的说,说完还不忘用小舌绕过他耳垂。
妳这妖精。瀚丹拉下她身体些许,坚挺顺着水流进入温暖蜜穴,感觉她的腿为他又更打开了些。
当晚,瀚丹在月光下走出池水,趁他不注意摸到湖畔的洪妍静静站立看着他往她走来。月光下的他潮湿身体模糊掉包围他的光线。他伸手将她拉进水池。
啊!不要,会被人看到。洪妍推着拖着她往池水深处走去的巨大身体。
别怕,不会有人大胆到在我洗澡时间跑来。瀚丹笑着告诉她,吻去她还想抗议的话语。
<h1>chapter 8</h1>
洪妍这几天因此有机会近距离好好观察来自不同阿拉伯国家的人们,发现大公国和沙乌地人员男性白袍穿法不同,沙国习惯在白袍下穿着正式皮鞋加衬衫打领带配上西裤系皮腰带,头巾都是红白交错颜色为多主,王室成员会在白袍外披上纯金色或红金色纱质长披肩。而大公国头巾或长袍颜色丰富,虽然还是以浅色系为主,但比较多变化,长袍下通常是同色内袍和传统布鞋,连皇族也不例外。沙国男性王室成员多半相当高大比当地人高上很多,她记得和瀚丹在机场接机时沙国来宾里,最高大的那几位都是王室成员,女性黑袍下是眼花缭乱的名牌套装和昂贵珠宝。
瀚丹的哥哥身为大王子却在上流社交场合忙着把妹,有一个老婆的他一副要娶满四个老婆的样子。看着她的眼神虽然比之前好一些,还是充满轻蔑。
帐棚内应有尽有,犹如旅馆房间,地面铺设软垫和放置许多抱枕的地方应该是床,除了没有浴厕设备。
设备很普通,纪念祖先的生活方式,我们只待一晚,想洗澡或上厕所外面有独立帐篷解决。瀚丹故作幽默。
洪妍可一点都不觉得有趣,万一被人看到怎么办?她不是没露营经验,但跟着一大堆随从的还是第一次。
洪妍透过墨镜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她虽然去过很多地方这还是第一次到沙漠中。轻轻拉动手中的马缰她让马儿跟上瀚丹的马。血统纯正的阿拉伯马脚步很轻,但跑起来速度很快。小绿洲旁帐篷早由仆人准备好。
只有我们?
不,其他人在这个沙丘后方的另外一个大绿洲。瀚丹指着不远处沙丘。
是有些事。
您不方便告诉我?
洪妍怀疑他因为前未婚妻结婚所以心情不好。
没有喜不喜欢的问题,既然父王算到我头上,就是我的工作职责罢了。
瀚丹这几天虽然在人前依旧是闲适的玉树临风王子,私下心事重重的,连每天几乎24小时和他在一起的她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她面前虽然不会刻意装出没事模样,却也不告诉她发生什么事。每晚在她的身体发泄情绪。
殿下。
哈、哈、哈,妳学会了他的语气啊。蒙面人推开椅子伸手对旁边的人暗示处理洪妍便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洪妍其实已经看出蒙面人身份,因为他手上戴的戒指,虽然对方刻意将手保持在背后,她仍旧看到了,在与瀚丹接近的人之间有人戴一模一样的款式。对方恐怕不在乎吧,看来会置她于死地,不会让她活到告诉瀚丹谁是绑架她的人。
洪妍被押出空房间,她从擦得雪亮的银色电梯门上雾面字体发现这栋大楼是大公国第一高楼,她被两个蒙面人推进电梯搭到148楼了望台。电梯里墙上贴的资讯写着展望台离地有500公尺高,虽然她没有惧高症,但这里真的非常高,高度足令任何人腿软。当作安全防护的玻璃墙间隔缝隙够大,让人能轻易把她推下楼。她毫不挣扎任两个喽啰带她到可以看到地面的玻璃墙边缘。
这个由他决定。蒙面人以低沉声音回答并不相信洪妍的说法。
你的要求他未必会接受。
这不必妳来担心。妳先担心妳自己,要是他知道心爱的女人,妳猜他会怎么做?
手机和手表已经透过gps锁定地点。手机被丢弃在失踪地点不远处沙漠中,已经派人寻获。手表则出现在城里。安全人员回答。
我们走。瀚丹脱下罩袍,打开抽屉暗格取出手枪。
殿下,您打算要亲自前往?您要答应绑匪的要求?幕僚群之一的男人小心翼翼询问,和安全人员交换眼神。瀚丹身旁的男性幕僚和安全人员个个都受过严格军事训练,某些甚至是欧洲国家退休军人或佣兵。
瀚丹瞪着桌上从英国专机送达的金色小纸盒里棉花上一截显然属于女人的小指,还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显示那属于洪妍,他告诉自己,洪妍不过失踪半天左右,要马上切下她的手指在清早送抵英国可能性很小。他差人将洪妍的牙刷和手指的检体送验,但结果还没出炉。他已经派人去找洪妍行踪,但她身上能被追踪的电子表恐怕早就被拆下乱丢。
洪妍的学长兼老板说的保守,随金色盒子专人送来的资料倒很详尽。原来洪妍的初恋男友在美国911恐怖攻击事件中葬身在化成灰烬的纽约世贸大楼,而洪妍的父母会在美国回台湾时前往机场出车祸则是试图在美国展开恐怖攻击的回教徒逃避警方追捕劫车但不熟悉汽车性能而撞上高速公路的车潮。
后来洪妍学长眼见台湾亲人对无法言语的洪妍态度都像是得接手烫手山芋般,于是干脆好人做到底协助处理洪妍父母的丧礼并接她到自己家里居住,聘请心理医生到府治疗所以查不出任何就医记录。原本开口完全发不出声音的洪妍才渐好转,但是某天她醒来完全恢复正常,却对生病的日子全然没有记忆。那时起洪妍的学长协助她回到美国继续念书,直到博士毕业再让她四处教书,希望她会因为生活忙碌没空乱想,最好也不要想起过去的事。
殿下,您要是爱她恐怕要有心理准备。洪妍的学长不是省油的灯,听出瀚丹不悦原因来自洪妍。她要不是因为怕自己带给所爱的人不幸偷跑就是闯了什么祸偷跑,结果反而被瀚丹敌人趁机带走来要胁瀚丹。闯祸的机会恐怕很大,亨利心里有数,恐怕当初不应该送洪妍到中东国家。
为什么?瀚丹耐着性子和手机那头的洪妍学长对话。
她的初恋男友兼未婚夫在纽约死于非命,年轻的她撑过来,几年后她的父母又死于车祸,她完全崩溃。我带她回到台湾依据医生指示想替她找熟悉的人事物好好静养,她所有的亲戚朋友唯恐避之不及,我于是将她接回,她接受很多年的治疗才恢复到现在的状态。
洪妍。洪妍?瀚丹找遍绿洲。他颓然跪倒在沙丘,洪妍选择离开,而不是选择他。
殿下?安全人员不曾见过他如此,不确定的喊他。
我们回宫。瀚丹站起身,脸上要比刚认识洪妍时要冷上好几分。
洪妍抱着他肩头,头枕着他宽大肩膀,跟随他身体律动,在他耳旁发出吟哦娇喘。
殿下。
深夜被吵醒的瀚丹光着上身脸色为难的半掀开布帘,看着布门前从皇宫来的人对他说了些话。
最后一次,洪妍告诉自己,就放纵个这么最后一次。在月光下泡水半透明的衣服被他褪去,水中浮力让他轻易抬起她双腿缠在自己腰上。
妳爱我吗?瀚丹在她耳际轻问。
你身材这么好,我当然爱你的身体啊。洪妍抱着他颈子,不让他看见眼里闪烁泪光。
反倒是二皇子瀚丹身兼王储忙着周旋在出席的各国政要之间。洪妍隐约知道新成立的阿拉伯联军恐怕让很多东西方国家如芒刺在背却又不得不有这个中东最有力国家组成的战力。
大王妃照例不出席公开场合,二王妃倒是罕见的不见人影。听说有好几个宴会要招待各国女性皇族。而她以瀚丹的特助身份跟着受众人注目的他进出各种场合。许多女人都对她投以忌妒眼光。
妳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