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呼吸被鎖的千尋小臉脹紅。
「妳不該找我,我跆拳道黑道三段。」范宸燁撇了下嘴,鬆手。
千尋難受的抓著脖子,咳得眼角都是淚。
「你的秘書我怎麼可能碰得到?」
剛才秘書露的那一手她近距離地看見了,分明學過武術的人,她哪有辦法對他下手。
「特助沒學過武,妳去找他吧。」
「妳還真是講不聽。」
「我懂你的意思,但你不了解我的處境,不知道我這些年過的是怎樣的日子。我唯一的精神寄託只有又巖,他死了,我甚麼都無所謂了。」
「妳」
不過,曹又巖也沒托他照顧,就是他莫名的無法置之不理,自己也沒法說清楚是為什麼。
「受誰所託?」特助好奇的問。
「報表做好了嗎?」
「那屋子裡有人害死了曹教練?」
「是是傳播公司的老闆跟他說的說我賣淫的事情。」千尋囁嚅回道。
每次要說出自己賣淫的事,心頭總會有一番掙扎。
范宸燁沉默了一會才說:「算受人所託吧。」
一次,曹又巖來家裡上課,休息時間時,他提起了他的小女友。
「我最擔心的就是我年紀大她那麼多,要是哪天我先走了,她不知該怎麼辦。」
明知道范先生跟那些男人不一樣,卻還把人想歪了,真是對不起人家的好意。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弄個房間給妳住,不過妳不要在房間裡做傻事喔。」秘書慎重叮囑。
「我絕對不會給范先生帶來麻煩的。」千尋堅定的承諾。
「他也要住嗎?」
被帶進飯店的當下,千尋很難不想到那方面去范宸燁要跟她一起過夜。
畢竟她周圍的男人個個都覬覦她的身體。
范宸燁對祕書吩咐,「去喜樂。」
一旁的特助聞言,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給我一間房間,總裁要的。」
來到范氏集團名下的喜樂大飯店,秘書帶千尋去check in。
「要毀了一個人,除了動手殺,還有其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范宸燁斜靠椅子。「就像不管是妳死了,或是曹教練死了,他們身上都乾乾淨淨。」
他朝車窗敲了下,秘書與特助立刻返回車上。
「要載妳去哪?」范宸燁問。
千尋上車後,范宸燁並沒有說話,仍是低頭看著平板,她因此也默默不語,只是把膝蓋上的包包握得緊。
車子開了一段路後,停在一座公園邊,秘書與特助不約而同下車,站在人行道上。
車子裡頭只剩二人,千尋遲疑不定自己是否也該下車,這時,范宸燁抬起頭來。
「正視自己的柔弱吧,剛剛那個男的抓著妳時,妳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他覺得那個男的有點眼熟,似乎在他的party上出現過,不過並不是他的朋友,應該是別人帶來的。
「那我該怎辦?」千尋無力的哭喊。「沒有讓他們付出代價,我不甘心。」
范宸燁鬆手。
千尋垂眸思考了下,忽然舉高握著原子筆的手,朝范宸燁戳下來。
范宸燁手臂一抬一震,原子筆落地,右手在轉瞬間掐上她的脖子,把人推壓在車窗上。
「等我下地獄我會去跟他道歉的,請你不要再阻止我想做的事。」她頓了頓,「范先生,謝謝你,肯照顧跟你毫無瓜葛的我。」
千尋作勢下車,范宸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憑妳,想殺了男人沒那麼簡單。」他遞了支原子筆給她,「只要這支筆能碰到我秘書或特助任何一個人的身體,我就不管妳。」
「妳不小了,得付上刑事責任的。」
「我知道。」千尋霍地抬起頭來,無謂的面對范宸燁,「我把那些人都殺了之後我就會去死。」
范宸燁有些煩躁的蹙緊眉心。
毫無溫度的語氣強硬結束了這話題。
「再給我五分鐘。」特助埋首繼續做事。
當時范宸燁覺得他的想法有些無稽,畢竟曹又巖身體這麼健壯,反而是他的小女友看起來臉色蒼白,過於瘦弱,比較讓人擔心。
卻沒想到,曹又巖竟是這麼年輕就走了。
他要是知道他小女友的現狀,恐怕擔心得頭都要禿了吧?
車內,特助納悶的回頭,「表哥,你為什麼要特別照顧那個女孩?」
特助是范宸燁的表弟,小他五歲,取得碩士學位後即在他身邊幫忙。
他感覺表哥好像特別照顧這名少女,因而在這時選擇以親戚的身分而不是公事的身分來問他。
「總裁自己有家幹嘛住飯店?」要是嘴裡有水,秘書肯定噴了千尋一臉。
「對不起。」
千尋深深感到愧疚。
「妳可以在這邊住一晚。」秘書把房卡交給她。「明天中午十二點退房。」
「那范先生」
「總裁怎樣?」
還在思索范宸燁話中意思的千尋抬起頭。
「我不知道」
她不要回傳播公司,也怕石展詔人還在那,現在更不想回去家裡看父親那張臉。
「妳拿著刀子要做甚麼?」
包包中的刀子落地時,范宸燁也看見了,銀亮的顏色在空中閃了閃,「鏹哴」的聲音響亮。
千尋低著頭雙唇抿得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