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自己:一个人会忘记自己最恨的人吗?
不会的。
按灭屏幕,借着包厢里微弱的灯光观察漆黑屏幕上映出的女人。
<h1>好像不熟</h1>
她定定地看着眼前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好像比少年时更挺拔了一些,若是与他面对面,定要仰头到鼻酸才能对上他的眼眸。额前落下的碎发微微遮住眼,不再是毛茸茸有些扎手的寸头。容貌似乎没怎么改变,深邃、俊朗,拥有流畅的面部线条,一举一动都能透出几分惑人的旖旎,依旧是记忆里人群中一眼就能注意到的存在。可容玥却只觉得陌生,大概是因为记忆里的祝清河从来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底妆有些斑驳了,但还好平日里皮肤有被她勤勤恳恳地保养,看着还不赖,并没有显得很狼狈。眉尾的颜色有些模糊,不过早上有用定型胶细细的梳理过,所以现在看起来也不算凌乱。深棕色的眼影勾勒出深邃的眼部轮廓,流畅的眼线还牢牢固定在它该在的位置,睫毛也刷的根根分明。只有口红掉了一些,不过并未影响太多。她自觉还算够动人。
很美。她这样评价道。
这样,戏谑,轻浮又冷漠的表情。
倒不是说他以前有多温暖和善,只是从前的祝清河不会轻易卸掉伪装,他更喜欢让别人觉得他是善良无害且真诚的。
她自觉目光已足够赤裸,可十几分钟过去,那人却还是只顾着和旁边的同事调笑,不曾看过来一眼。容玥微微皱起眉头,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不记得她了?可几乎是在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这种假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