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愚钝的,不堪教化的学生,狼狈得溃不成军。只喃喃道:
没有你这样的,我卑微时你嫌我不够体面,我鲜亮了,你又怕我借势杀你。
我早说了,我们不合适。她闭上眼,又睁开,凤眸射出的精光盯住他,一字一顿:
那刺目的高傲如旧:
你无法证明。
你的人生,并非与我相关,又何必与我强扯上关系。
你要去卸下兵权?你要去解甲归田?
她咯咯的笑,尖嗓高声的质问着:
你去成为一把卷刃的刀?
你说他无能,可我信任的就是他的无能。
那无能使他不敢脱离我,不敢失去我的扶持。
她垂着眼睫,看着那双孔武有力的手,有着厚茧粗糙触感的手。
是你,偏要强求。
他笑了,
是我偏要强求。
你自有你的大好前程。
明明是他的手按在她脆弱的脖颈,却像是他被刀捅了心窝,颤抖不已。
他向来口拙,更何况这次对他步步紧逼的是他的挚爱,是教会了他礼义廉耻,经纶道理的老师。
又轻巧的翻转过来,眼底尽是轻蔑:那你连爬到我面前的机会都不会有。
她褪下世子夫人温顺的模样,仿佛是七年前那个狂名盖玉京的琼玉郡主在他眼前一点点鲜亮的复生。
方知时光如梭,她原来从未变过。
一个郡主府中劈柴马夫的手,一个千军万马中可取敌将首级的奴隶将军的手。
你呢?你手握十万兵马,连我皇叔见你都不得安眠。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将性命交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