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希黎来说,这只是一个拔高身价的方式而已。他可不希望他未来的主人叽叽喳喳跟他谈什么情,说什么爱,他喜欢的是主人二话不说,带上套,拔屌就干,三分钟解决问题,放他去睡觉。
事实就是,幻想越美丽,现实越残酷。
当时他从台上下来,赤裸着身体穿过人群,只身前往包厢,去见他的买主。
羞耻心?屈辱感?当你走出去,发现那些高贵的有钱人可以不穿衣服大摇大摆地在海岸上散步、遛狗,低贱的穷人却因为买不起应季的衣服而不得不忍受讥笑和嘲讽的时候,你就会知道真正的羞耻心和屈辱感究竟是什么了。
所以希黎当时非常坦然地在台上舒展着身体,以便所有潜在客户都看清他的每一寸肌肤。
他是在场所有商品之中,权限给得最高的。原本,他可以给得更高,“无论什么都可以,无论什么”,但那样就显得毫无征服的乐趣了。
希黎想不明白洁儿利尔送他这个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他以为自己会开心,会喜悦得哭泣?感激过去的旧主人还记得当时送他的第一件礼物是什么,并因此而泣不成声?
再说,洁儿利尔应该很清楚他的身体状态吧?
可是洁儿利尔好像以为希黎把他买回家是为了供他做主人的,他很自由自在地张开双手沐浴在阳光下,面对着落地窗,还是全身赤裸的。
而且他在没进门之前,跑去中心广场逛了一整天,假借他的名义,刷了一大笔钱,买了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鸡零狗碎,最奇怪的是,里面还有一件据说是送给他的礼物。
直到工人们把它搬上楼,希黎才发现,那是一个黑色的强暴架,比起最开始洁儿利尔送给他的那个,这个更大、更牢固,也更先进。
那么洁儿利尔就想看见他保持贞洁的样子吧?希黎想。
希黎挑选的是一把木鹿。准确来说,它其实不在洁儿利尔指定的范围里,因为它并不是一个用来展示奴隶的性道具,它只是一个喷泉装饰。不过它也在墙边。
希黎攀上了它,它是一只高仰着头,正在攀着树吃嫩叶的公驯鹿,头上的两对大叉子正好勾住他的脚,他倒吊下来,双手交叉垫在脑下,冰冷的泉水从树梢上溅落下来,他扭动身体,让泉水正好能浇灌他的后穴,过量的水肆意在他的身躯上流淌着,腹肌、腰肌、胸肌……凉凉的,非常舒服。那些药效带来的性欲好像都被泉水冲淡了。
希黎冷静下来,开始想,洁儿利尔实际想看到的是什么呢?
这就是验货的步骤了。
希黎听话地挑了一杯粉红色的一饮而尽,可当他快步走向墙边的时候,突然觉得身体起了不可思议的变化。他知道他挑的是一杯强力春药,他见过那种春情水的颜色,但是……他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这一杯……这一杯药水让他身上所有的孔洞都热热地发着烫,湿淋淋地淌出汁水,马眼、屁洞、嘴巴,甚至耳朵、鼻孔、眼睛、肚脐,想被操,想被粗硬的阳具狠狠操弄那些热得发烫的孔洞,或者张开那些孔洞,让它们能稍稍接触到凉爽的空气。
希黎扶着木马,难以自持地颤抖着,呼出的全是热气,喘息着粗重到了难听的地步。
他回答的声音洪亮,有几个人吃吃笑起来,眼睛里透出了对他感兴趣的光。
洁儿利尔仍在翻那本书,感觉永远也翻不完,所以他的头一直没抬:“技术处?”
希黎不吭声了。
最后他觉得,应该按照主人的喜好来定制动作,而不是把主人当作跟别的主人一样,用模块化的公式敷衍他。
所以他站着没动,等待着主人的指令。
洁儿利尔和一众好友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着商品书,头也没抬一下,随意得好像聊天的语气问他:“是处吗?”
洁儿利尔不应该是一名低贱的奴隶。
希黎很清楚那些买得起奴隶的人,是怎么对待那些低等贱奴的,他们走在大街上,他们的奴隶要膝盖着地跪在地上,用四肢跟着他们跑,假如慢了一步两步,或者只是主人们发了脾气,他们可能就会被当街踹屁股。
洁儿利尔不应该是那样的待遇。
那无异于一场豪赌,他将自己的整个人生玩命似的掷出,赌赢了,他将得到他想得到的,但赌输了呢?
所以他有些紧张,这是正常的,他告诉自己,然后他掀开门帘。
“主人。”他驯服地低下头,犹豫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造型,是跪在地上,张开双腿,把性器暴露无遗地展示在主人面前,双手向后握住脚踝的经典姿势,还是分开双腿,很快打几下手枪,撸硬阴茎,跨立在主人面前,双手交握在背后的军体姿势?
十九岁的希黎就很明白,只有一纸契约,而没有任何监管力的“权限”,不过是有钱人的奇特性癖而已,逼迫不开放权限的人为自己开放权限,乐趣呀。
但权限开得过少,又显得“矫情”、“不知所谓”、“不识好歹”。
所以像他那样就很好,看起来为主人付出所有,又为全然征服他设置了一个难度。
要想明白这个问题,事情还得从他被洁儿利尔买下来开始从头说起。
跟一般的出卖自己肉体的婊子娼妓不同,希黎并没有什么妈妈姐姐妹妹需要供养,家里也没有生了重病的亲戚,更没有什么欠了高额赌债的爸爸,他没有任何悲惨身世作为幌子,他出卖自己,只不过是为了能有超越阶级的轻松生活。
身体内部受点摩擦?肉体上吃点苦头?对他来说算些什么呢?
他不露声色地看着工人们安装好它,他知道那些工人都在偷偷打量他,但他脸上毫无羞耻的表情。
当一个奴隶可以反过来玩弄主人的时候,你就会发现,突破羞耻心正是制胜之道。
洁儿利尔送的这个强暴架可以把奴隶牢牢地锁在架子上,丝毫动弹不得,五感封闭,还有配套的全自动性爱机器,再也不用费劲找什么奴仆帮忙轮暴了,这一个机器就可以24小时不间断地责罚奴隶的每个洞穴,震动棒、电击器、打屁股机、榨乳器、喷水射枪、加热棒……主人完全可以在上班的时候,用手机联动性爱机器,把奴隶玩得全身酥软、高潮不断。
他做起了仰卧起坐,那样的姿势是经过刻意调整过的,对训练肌肉没有多少效果,主要是能更优美地展示腹肌。
他没有忘记,洁儿利尔其实还没有真正付款,他只是付了一笔不菲的定金,说要定下他来,不过还要先看看货,如果不满意的话,就可以把他当场退掉。
“我可不希望那些肮脏的奴隶弄污我的马车地毯。”听说这是洁儿利尔的原话,可以称之为有钱人的可爱洁癖吧。
他低下头,把前额贴在马头上,冰凉的温度让他稍稍恢复了一点意识,他刻意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呻吟声变得好听起来,然后他在想,他应该挑一把什么样的木马来展示自己呢?
这些木马都是给妓女揽客用的,她们把木马背上一长一短的两根棍子插进自己的阴道和肛门,随着木马前后摇晃,奶子也会上下颠荡,看起来非常性感。男娼们要用那种木骡,或者木骆驼,高大,厚重,他们高高地站在骆驼背上,显示自己强大的力量,他们的手缚在背后,比妓女的两根小木棍加起来直径还要粗的大木棒从骆驼腹部钻出,每次律动都把男娼顶上顶下的,像炫耀胜利者那样抛扔,鸡巴一定要硬,甚至可以在里面插上胶棍,或者在外面绑上金属片。
再来就是背上光滑干净,没有木棍突出的木牛了,奴隶被绑在木牛的腹部,双手双脚张开,主人可以任意用木棍捅插他的后穴,也可以用挤奶器,把奴隶的精液统统榨出来。
想了一会儿,他斟字酌句地回答:“从青春期起,我就立志成为最好的商品,很注意不要磨损未来主人的玩具,所以除了遗精,我从来没为自己手淫过。”
洁儿利尔的唇边才露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我们会知道的。”
他让希黎转身,从琳琅满目的药水柜里随便选一杯:“喝光它,然后去墙边选一把木马,坐上去,让我瞧瞧你射精的样子。”
希黎精神一振:“是的。”他随即反应过来,补了一句:“主人。”
洁儿利尔又漫不经心地问:“前后上下都是吗?”
这问题就问得有点刁钻了,但希黎还是诚实地回答:“是的,主人。无论是口腔、阴茎还是肠道,或者双手、乳头、双足,除了正常的人际接触,只要是有关性的,没有任何人使用过这副躯体,包括我自己,保证是全新的。”
希黎把他带进家里,他可以屈腿坐在秋千椅子上,当他工作时,洁儿利尔可以随便干点什么,看看书,画点画,坐在180°飘窗上欣赏风景,只要让明媚的阳光洒落在他身上,他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但是当他工作完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洁儿利尔必须像一个低等贱奴一样,伏在地上给他舔脚,扒开屁眼任他肆意操弄,他的口舌必须张开,他要他怎么呻吟,他就得怎么呻吟,要他怎么浪叫,他就得怎么浪叫,就像当时洁儿利尔对他的要求一模一样。
希黎是这么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