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倒在地上的丽妃。

因被踹的是心窝处，她缓了许久，才咳出一口血来。

她没有着急争辩，只噙着泪，慢慢地抬起头。

“逆贼身上带着的？倒真是凑巧极了！那日苏榆出宫，也凑巧是你兄长当值！”

那夜知道榆殿下微服出宫的，确是一个姓周的将军。

陛下越说越怒，他抬起脚，直向丽妃的那对丰乳上踹去。那一脚想来极痛，丽妃匍匐在地，半晌都没缓过气来。

“你们周家连先帝的遗诏都敢伪造了，还怕再多认下窝藏逆贼的罪名？丽妃，朕真是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竟师从了越庶人，学了内外勾结、私通外邦的欺天之举……算计到苏榆和元贵妃的身上，真是好本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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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元贵妃又发出了呜咽声。丽妃怔在原处，陛下敛起了温情，他看着眼前的这个涎水横流、尽显淫色的从一品妃，道，

“你已经骗得永安侯把左千送到了你家的别院里……这样好的口舌，怎么到朕的面前便哑巴了？”

丽妃低下了头。

可大约知道陛下厌恶她，她也没敢停留，很快地又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们对视起来。

在那一瞬间，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我自己。

陛下的指尖还在丽妃的唇间流连。我看向了丽妃高举的股间，春水连绵，她是这样的渴求着陛下。

她甚至是欢喜地仰望着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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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向了陛下和元贵妃。

尽管陛下是这样的疾言厉色，她还是憧憬地看着他。

我想，她是爱慕陛下的。

“帮你欺瞒朕的便都是好人了？阿姊！若不是朕叫暗卫盯着，若这道伪诏被人在永安候府找到……阿姊，你让弥生如何自处！”

陛下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的丽妃，遂转向元贵妃疾言厉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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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面色惨淡，她大约知道抵赖不过，但也不敢认下——若真如陛下所说，在前朝如日中天的周家怕是要被满门抄斩了。

“这、这不是阿狸的母家伪造的……只、只是那逆、逆贼身上带着的……”

这样的话，莫说是陛下，便是我也不信的，只听陛下继续冷冷道：

她似乎在想什么应对之道——陛下这样直白地点了出来，再装傻扮痴也无益。陛下抬了抬手，便有女官呈上了一只锦盒，他取出了一卷绫锦，抖开扔到了丽妃的面前。

丽妃的身形一僵。

那似乎是一道圣旨，只有了些年头。

她爱慕陛下，这原本是一段佳话，可因陛下不爱慕她，便成了一出笑话。

她还是世家贵女。

而我却一无所有。

“告诉朕……左千在哪里？”

我的父亲……是叫左千吗？

明明用着温情的语气，却偏偏是这样冷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