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也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端着丰盛的饭菜送了过去。

进到庭院，凌云策屋子的门没有关。

“少爷。”

“你说东面那庭院呀，以前是老爷夫人住的，现在……”

还未说完，丫鬟进来打断了娘娘的话。

“一尘，少爷让你送些早饭过去。”

“啊。”

娘娘拿下他手里的毛球，放到一旁，帮他倒水洗手。

“哈哈，那么大一只竟然叫小黄。”

“诶，用这个用这个。”

旁边的娘娘端过来温水。

“诶呦，小孩子嘛，手能有多脏。”

“一身的花味犬味，你去东院了？”

凌云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鸷，一尘想起那一夜少爷醉酒时，不由得战栗起来。

“少爷…”

他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

“我说字。”

“啊！喜…喜欢。”

“好，好看……”

答完才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忙低下头，窘迫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过来。”

“嗯，是。”

他站在一边研磨，侧头看凌云策的字，在心里暗暗赞叹，好漂亮的字，颇有颜筋柳骨之风范，真是字如其人。

仙风入骨已凌云，秋水为文不受尘…

他绕着来时的小道回到膳房，娘娘们已经在准备早饭了。

“哇，好香啊。”

一尘看着灶台前热气腾腾的发糕，伸手就要去抓，被娘娘打开了。

“进来。”

看凌云策正在书案前写字，于是把饭菜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便要退出去。

“过来帮我研磨。”

“哦，好。”

“诶？今天少爷怎么突然让你去送了，以往不都是丫鬟拿过去的吗？”

“不知道。”

“刚来府里时可小了，手掌大小，这才不到一年，就长这么大了，小黄也叫惯了，就没管名字。洗好了，吃去吧。”

一尘拿起一块发糕，烫的左右手来回倒换也不舍得丢下，逗得娘娘们笑的不停。

“对了，娘娘，小黄在的那个好大的庭院是谁在住啊？里面好多漂亮的花。”

一尘张开手指，毛球还在手里。

“咦，这不是小黄玩耍的嘛。”

“小黄？那个大黄狗？”

凌云策抬起手，一尘下意识的闭上眼睛，但对方只是摸了下他的脸。

“别怕，你这么乖，我怎么会打你呢。”

一尘睁开眼睛，凌云策微笑的看着他，眼神温柔的他怀疑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靠近些。”

“是。”

一尘又走近了些，只有一掌的距离。

一尘走到他旁边。

“喜欢吗？”

“什么？”

苏轼先生的诗，凌云…尘…这句诗里竟然有他们俩的名字。

想到这不由得视线上移，啧，这世间怎会有这么完美的脸，简直就是神仙的杰作，不由得便看呆了。

“好看吗？”

“幺儿，先去洗手。”

“哦。”

一尘撇了下嘴，到旁边拿瓢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