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颤抖着,将脸埋进被褥之中,闷声不响,瞧不出情绪,身下紧紧地收缩着,似要将异物推挤出去,显出几分倔强的抗拒。
他沉默着继续沉入,直至完全被温暖包裹,而后开始抽送。
然而他感受不到分毫的愉悦,全身心的感受都被心口处传来的阵阵绞痛占据。他只觉鼻尖越发酸涩,连眼眶都再度湿润起来。
她身下幽谷还未完全被雨泽湿润,甬道干涩得很,此番强硬闯入她便疼得秀眉紧蹙,眼睫湿润,弓着脊背伏在榻上半天没有动弹。
内里太过紧致干涩,身后的人似乎也有些难受,便稍稍停了征伐,俯身在她光洁的脊背上亲吻。
淡红的落梅被炽热的风吹着,从她纤细的腰肢步步往上蔓延至瘦削的肩头。
下一瞬,她的双眼便被他用手轻轻覆住。而他的吻却立时变得凶狠起来,她的唇珠被对方反复啃咬,舌也被对方吮到口中,渐渐发麻发痛。
只闻见一声清脆裂帛声响,他不知从何处撕了一条宽长的丝绸将她双眼蒙住,接着俯身将她拦腰抱起抬步往床榻而去。
她发上的钗饰、簪子被对方一一抽走随手掷在地上,满地碎玉滚珠随处乱跑,发出一阵清泠声响。
他的薄唇被茶水微微润湿,晶亮一片。他似乎想说些什么,薄唇微微开合几番,最终只紧紧地抿了起来。
她也并不开口,只将酒盏放上桌案。对方在下一瞬便伸手揽了她的腰肢,微凉的唇便印了上来。
他的唇有些冰凉,在她唇上来回描画的舌却如火一般炽热。须臾,他的舌轻轻探了进来,在她口中来回扫荡,与她的舌勾缠。
他紧紧地拥住她,像是拥住世间至宝。
“如果你不肯为我留下,可否带我一起走……”
他紧紧地拥住她,声音不复清朗温润,变得低沉而沙哑。
“棠棠,你唤我一声……”
然而直到她晕厥,她都没有开过口。
她满面潮红,眼角湿润,鬓发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面上,越发衬得面容清丽绝艳。
她多次挣扎反抗皆被对方强硬压制,她便也不再动弹,更不曾开口求饶,只死死地咬着唇瓣。
见她这般沉默,他似乎更疯了些,动作越发激烈,似是想要强逼她开口。
像是她从未真正将他放在心上。
只是稍微这般想着,他便愈发难受起来,像是被人紧紧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于是他变得愈加疯狂,面上布满阴翳,双手紧紧扣住她的柳腰,制住对方不断往前逃离的濒死挣扎,攻势如疾风骤雨,令人招架不住。
他声音温润语气轻缓,若是忽略他手上大得仿佛要将她手腕生生掐断的力道,倒是十分唬人。
他一面说着便要将她从床榻上拉起,动作轻柔却强势不容抗拒,一双暗沉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唐棠颔首轻轻应了一声,顺势站起了身,任凭对方牵着自己走到桌前,将酒盏接过轻轻捏在手中,又与他绕了手腕,与他同时仰头一饮而尽。
他俯身细细地吻着她的蝶骨,一遍又一遍地在上头刻下印记。
那处伤痕——她拼死救下他而留下的——似乎能证明着她的爱意,已淡得看不见了。
除去他刻意留下的印记,她的肌肤莹白如玉,光洁得像是从未有过伤痕。
那处蝶骨的伤痕已淡得有些看不见,又被他来回反复舔舐啃咬,此时上头布了一片青紫,还有几枚鲜明的齿印。
身下的女子全身赤裸,绸缎般的白发自她肩头如流水般蜿蜒而下堆叠在床褥之上。霜雪一般的皓腕被他紧紧箍在手中,柔嫩的肌肤因此泛起一片红痕。
她的身躯几乎完全陷在鲜红的床褥之中,强烈的色彩对比越发衬得她肤若凝脂,白如霜雪。
她被他反身压在床榻上,面朝着床板跪趴着。眼前一片漆黑,身体感官反而越发敏锐。
她感到对方将她身上的衣裳一件件剥去,随手扔在床下,宽大而冰凉的手掌在她身上来回滑动。
她只觉得冷,忍不住瑟缩着身子,往床榻深处膝行而去,却被对方扣住了腰肢猛地拖拽回来,一根炽热的粗长巨物抵在她柔软的身下,在穴口处轻轻摩挲了几下便强硬地往里推挤进去。
清冽的茶香亦随之渡了过来,微微有些甘甜。到了后头却渐渐发苦,变得咸涩。
唐棠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由睁了双眼,恰对上一双湿润的眼眸。
她一怔。
初遇伊始他便应该明白。
她的善意于她而言不过是一种骄傲的施舍。
而他却如飞蛾扑火,对她一往而深,从此万劫不复。
他抬手将她的脸扳过来,密如细雨的吻落在她的面上,唇上,一面吻她一面低声唤她,让她唤他的名字。
唐棠闭了眼,沉默地任他施为,不愿开口。
他眼中的光亮便一寸一寸地灰暗下去,到了后头便近乎哀求一般。
那处幽谷渐渐湿润起来,来往滑动之间都能带出一阵清晰的水泽声响,使得他的动作渐渐顺畅。
他也越加兴奋,一面动作,一面俯身贴在她的耳畔,哑声唤她,“棠棠,你唤我一声……”
唐棠将脸埋在双臂之中,一面承受着灭顶一般波波袭来的快感,一面用贝齿紧咬着唇,一声不吭。然而她的喉中还是不断泄出断断续续的喘息呻吟,低弱而沙哑。
她饮得毫不犹豫,待饮到嘴里她才知里头盛的是茶。
她不由怔了一下,放下酒盏时恰对上书亦寒暗沉的双眼。
他倒是心细,知她饮不得酒。但她此时饮不饮酒其实已没什么所谓了,故而她饮得毫不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