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万？我就值这个钱？你特么也太没眼光了吧！你是穷到阴沟了去里一辈子没见过钱吗？

空气里静了片刻。

男人甩开她，对着听筒道：你们也听到了，好吧，我体谅你们，就三千万吧。

啪的一声他把电话挂了，靠在桌子边，似乎在往艾美这边望。

艾美尽管看不见，还是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片刻过去，男人又把电话拨过去，对面说明秀不在家，他是豁明春，家里的老三。

皮鞋镇定有序地从她脸庞走过去，应该是个很高的男人，还挺能忍，不能忍的话早该跟她说两句话了，除非他是哑巴。

哑巴越过地上的人形球体，走到几米开外的桌子边，这是一张掉了漆裂了板扔在大马路上连乞丐都不要的桌子。

单独放着一只电话机。

擦完后塞到她的嘴里。

艾美诈尸似的蹦了起来，自然是蹦不起来的，两条手臂被捆在身后，还跟两腿连接在一起，一时激奋让她跟球状物似的在地上滚两圈。

粗糙的水泥地擦得她水滑柔嫩的肌肤刺疼不已，好歹抹布吐了出去，她哭了，脸贴在男人的小腿上，哭得凄凉哽咽肝肠寸断。

你跟霍明秀说，给你们三天时间，准备一千万现金。

对面说我怎么相信你的话？

男人跨一步过来，跟托死狗似的把艾美钳起来，听筒撞到她的牙齿上，她嚎了一声，是自尊心受到刺激的大叫。

电话拨出去，艾美谨慎地竖起耳朵，屋子里很静，她听到电话线那头的嘟嘟、嘟嘟声，心脏也跟着提起来。

喂，是霍家吗？沈艾美在我手里，叫霍明秀过来听电话。

男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的处理，沙沙的电子声，诡异森森地。

男人抽开腿，小踢她一下，跟踢狗似的。

艾美抽抽搭搭地，又怕挨打，心道，为什么不把我供起来？拱起来也有钱拿，还会拿更多啊！

男人好像站了起来，椅子在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