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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梦魇(第2页)

贺场一掌拂开她的手,面上已是愠怒:出去!

他梦魇了。

爷,您没事儿罢?

身前的人双膝跪地,手捧茶盏递到他面前,贺场感觉到心跳得很快,也喘得厉害,刚睁眼便见到面前的茶和面前的人,他双手接过放到桌上,以为自己没睡醒,疑惑问她:娇娇?

贺场一宿未眠,失眠的人等于吞了一千根针,娶了媳妇后第一次独自睡双人床,软枕上有她身上擦过的香膏香味儿,隐隐约约的,躺在榻上好像能闻到,可一旦凑到她枕过的软枕上那香味儿就散了。他怕这一世只是痴梦一场,所以不敢睡去,他怕再睁眼就再也不见。

他看见那个春天,是她的本命年,他看见她二十四岁的生日蛋糕,看见她握着方向盘,看见她发来的分手短信,看见她离开那座城市,又是春天。

她曾说,里有这样一句话:每一个等不到她的日子都只是从腌渍已久的罐子里再拿出一个,时间不新鲜了。

还没等她回答,贺场闭眼,两指捏了下山根:不是娇娇。

这才再睁眼看她,疑惑问道:你是?

连翘向前倾身给他揉膝捏腿,脸上笑得甚是娇媚,第一次离得这么近看,他这张脸果然俊逸拔俗,朗眉下却是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一边轻揉一边接着话答:奴婢是夫人新买入府的养猫丫鬟,名叫连翘。

这些年贺场总会做这样的梦,她恨他,她总在梦里打他骂他,他又不明白她为什么恨他,明明是她提的分手,走得那么潇洒都不回头。每次他惊醒,看到周遭的陈设他都是即迷茫又庆幸,迷茫她怎么总是哭得那样撕心裂肺,庆幸还可以在梦里见到她。

失去之后还念念不忘的,一定是深入骨髓的热爱。

书房里不热,贺场眉头紧皱,额上浸出层层薄汗,两手把着太师椅的扶手,嘴里念着她的名字,她的名字里有娇的音,娇娇这个小名还是他给取的。身前好像有个人在看他,他抓不住,他动不了,那人越来越近,眼前朦胧虚幻,他在挣扎,他意识渐明,贺场突然睁眼,再一次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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