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用我留下陪你吗?
让我一个人静静吧。
陈玉?罗烨试探着叫了一声。
我没事。陈玉回答得很快,没事了。
嗒地一声脆响,门板微微动了一下,罗烨似乎也靠在了门上。他轻轻吐了口气,陈玉几乎能想象到他仰着头吹出一道烟雾的样子。
情绪一旦爆发,就很难再收回去。陈玉委顿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想,这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她究竟做错了什么,竟会让自己走到爷爷最担心她会踏上的这条路?如果真的有阴司地狱的话,爷爷还会认她吗?如果连爷爷都不认她了,她还剩下什么呢?
混沌初开,乾坤始奠。气之轻清上浮者为天,气气之重浊下凝者为地一如既往地,她哽咽着念着爷爷从小教她的东西,竭力让自己从悲痛中走出来。她起身,把嘴巴凑近手腕,用牙齿咬着那个结。嘴巴酸了,牙齿痛了,就继续念,缓过来了,就继续咬。
不是没有顾虑的。他毕竟还在大学任职,绝不能闹出强奸学生的丑闻。解开领带把陈玉的手绑在水管上, 他狠狠地吻了陈玉一口,半哄诱半威胁地说:不要出声。听话,你这里是我的,我不想让别的东西乱塞进去,懂吗?
说完,他大步走出浴室。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来人像是和顾文先说了两句什么,随后防盗门咣地一声巨响,隐约还能听到顾文先喊到一半便哑声了的痛呼。有人急匆匆地冲到卧室开门,静了一会后,浴室外有人开口:陈玉,你在里面吗?
陈玉悚然一惊,疯了一样不顾被磨得通红的手腕,狠命要让双手挣脱出来。领带系得紧,她狠狠拽了两下水管,最后终于崩溃了。
再见。
晚安。
随着脚步声渐远,客厅门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寂静。很久之后,才有低低的女声用平板的语气又说了两个字。
就算我和他上床了又怎么样?你又不是我什么人,难道还打算浸了我的猪笼吗?陈玉嘶声喊。
顾文先直起腰,冷冷地看了陈玉一会,拉开拉链掏出半硬的阴茎。
吃下去。他压着陈玉的肩膀,强迫她跪下,并把阳具送到她嘴边,张嘴!
明天还能上班么?
我尽量。
那我先回去?
我飞机晚点,回来后发现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他像是解释似的说道,只是语气仍旧淡漠,问了徐岩,他说送你回家了。我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嗯。
是白天和徐岩碰到的那个人吗?我打了他一拳,谅他也不敢声张。他停顿了一会,问,你有什么打算吗,要不要报警?
日月五星,谓之七政,天地与人,谓之三才
日为众阳只宗,月乃太阴之相
绳结终于松了。陈玉把手抽出来,擦干眼泪,套上裙子,走到门边,却久久都没有转动把手。压住眼中又逼上的泪意,她咬咬唇,靠在门上,看着镜中模糊的自己。
不要进来!她哭喊道,求求你了不要进来
她不想让罗烨看到更不堪的自己了。
我不会进去的。你别着急,我在这等你。罗烨沉默了一阵,说。
谢谢。
我不!陈玉极力挣扎,两人拉扯间,外面突然响起当当的敲门声。
顾文先按停了水流,侧耳听着。敲门声很规律,隔上一会就换成门铃响。来人似乎很有耐心,间隔了两分钟,五分钟,十分钟,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顾文先脸上神色变幻,最后还是整理好裤子,把陈玉拉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