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洛青一嘆,轉過身,大手輕疊上她的,道:「我曉得你一向勇敢,也曉得大哥執著絕不肯罷休,卻不料你便這樣依了。」
他溫柔道:「如今,不管你勉強也罷,屈就也罷,左右只能是我的妻了。」他轉過她身子,一雙眼沉穩而肯定地凝視她,問道:「你可願意嫁我?」
她看著他,無措地睜大了眼,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半晌說不出話。
她凝了凝神,見洛青猶坐在身旁,背靠著榻,詳參著一本兵法書,一張側臉又如昔清冷平靜。
想起昨晚,有些悠遠神傷,她只隱隱記得,自己留住了他,他們。
她掀被起身,渾身發軟,周身上下仍痛得狠,不用細查臂上如今已不覆見的守宮朱砂,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他停泊,她身子一鬆,再撐不住神智。
瞧著她睡去的臉龐,洛青輕吻她的額,緩緩伸手抹去她滿臉水痕,輕道:「對不起。」自己一滴熱燙的淚,卻又滴在她臉上。
替她清理淨盡了,披上外衣,蓋上水被。洛青原想起腳離帳便往秦瀟處理論。瞧著星寧夕,卻不忍她醒來,獨自面對一房蕭索。遂和了衣,在她身旁躺下,伸臂攬她入懷。
抵抗不了她一雙美目,理智如弦繃斷,他再不能忍。眼前女人如仙如魔,深攫著他的情,他的心,他的慾。
慍怒困獸,凌厲目光閃過,洛青將她鎖得死緊,滿漲不堪的慾望倏然挺進她身子。
她一聲驚喊,柳眉皺起,不自覺蜷抬雙腿閃躲,卻再逃不出他深深的貫穿,強烈痛楚令她顫抖,睜眼無助望他。
洛青一笑,沒有答話。起身拂了拂衣袍,道:「你這責任賴給我了,我得去找大哥談談。還有親事。你若還累便歇會兒,別去藥房了。我晚點來找你。」語畢,他俯身在她額上輕輕一吻,落下一笑,如風出房去了。
星寧夕偷瞧了他一眼,道:「我倒是算計了你,你可怪我?」
洛青看著她,笑道:「我一直以為你天真,如今,倒也有三分心機了。」雖然,論心機,她又如何比得過秦瀟。秦瀟又如何不知,岱山門內還有勢力龐大的森門。他留了最後一點話,讓星寧夕自己計較,她既不喜殺戮,自投羅網,倒連這成事的責任,都讓她擔了幾分。
洛青一嘆,道:「你,還是那點心思,怪不得被大哥壓得死死的。」他寵溺著順了順她的髮,道:「那麼,你這娘子,更推不掉了。我倒可喚得心安理得些。」
星寧夕搖搖頭,靜靜道:「本來,我這輩子,感情.就離不了算計,只期望在算計上,還能得些真心。三哥,那天蘭臺的白棠花開在你手裡,我們終是良緣。」
洛青聽著,心下震動,忍不住將她擁入懷中。
星寧夕依著他,道:「那天盟主找我去,一雙眼冰冷又帶火,振振有詞,計較了你我,計較了星家血脈、天門、岱山,至整個西疆。就連讓他殺了也不成,星浩他亦不放過。一番話困得我別無選擇。好像把這責任賴給你,倒是應當的。他給我那罈酒,說,也沒那麼難,喝一喝,醉一醉。」
不甘妒火熊熊,他愛她,他要她的人,要她的心,要全部的她。
他埋首她胸腹上,吻吮她身子如親近一脈蜜般沃腴的土地,撫下她腰臀,急褪一身鬆亂的月色紗裙,撫探她處子的秘林。
她聲聲不耐嚶嚀,半張含怨的眼,臉上分不清是淚是汗。
洛青見她模樣,淡淡一笑,心下憐惜,輕為她拭淚道:「你眼睛睜那麼大做什麼,該不會都沒好好思量,有酒拿了就喝?」
星寧夕聞言一笑,低下頭,眼淚又落在襟上,半晌,道:「我以為,你應該要生氣,同我理論一翻。」
洛青一嘆:「要氣也不是對你。不如你現在告訴我,他拿什麼要脅你。我的確要找大哥一件件理論去。你昨日說什麼將就的鬼話,寧夕你聽好了,你對我而言,從來沒有所謂將就。我只是不願算計你,卻還是委屈你了。」
洛青擱下兵法書,轉過身來挑眉打量她,一語不發,瞧得她內心發涼。她低下頭,整理著衣衫。不安的想著,他會說什麼。
半晌,洛青開口,語氣卻十分溫柔:「還累麼再睡一會兒無妨。」
她輕輕搖了搖頭。兩人又陷進無邊無垠的沉默,宛如時間不再推移一般。
她白棠花香幽幽,神色又復柔美沉靜。撫望著她睡臉,他不知道她醒後如何,但他洛青,這輩子,只願以她一人為妻。
殘月無聲,緩緩末入地平,東方再透出澄光。
星寧夕轉醒,勉力睜開沉重的雙眼,模糊的床頂忽近忽遠。
他心頭痛著,卻片刻不想停手,只想強取豪奪,不顧一切肆意妄為。他粗重喘著,緊摟著她誘人的身子,吮咬她乳上兩點花蕊,如風如瀾,似陣陣潮汐,將她一次次騰上浪尖。
痛苦快樂並陳,他重重劃在深處的刺激稍緩了她疼,心神紊亂浮晃,身子濕熱如洋。她嚶嚶哀饒呻吟不絕,小手緊掐他淋漓濕透的雙臂,玉腿緊勾在他腰間,迎承他回回攻勢。
受不住的花徑劇烈收絞,他緊箍著她一陣翻騰,愈急愈深,一聲低吼,終在她一顆情心,一曲幽徑裡,打下城池,占地為王。
星寧夕有些羞怯,推了推他道:「三哥,那星浩,還在四哥那吧,我仍有些擔心。」
洛青瞧了她一眼,道:「其實大哥一向算準了人殺,不至於傷及無辜。星浩那事,準是想你在意,故意誆你。別他說什麼你就信什麼。」
星寧夕睜著眼道:「誆我?」
洛青輕推開星寧夕,逼近她的臉,眼神如炬盯著她:「喝一喝、醉一醉。你別無選擇,所以,今天大哥換了夜闌拿你,你便也依了?」
她低下頭逃避他目光,極輕道:「若不是你,我自是不肯。」又道:「他就是殺了我和星浩,拿下巖靖峰,也制不了森門,森門主與月盟交惡,又是一場腥風血雨,岱山,就真要滅門了。要掌岱山,自然是你,好一些。」
洛青一楞,倒沒料想她這樣回答。
淡淡掃著霞紅的身子太美,渴求他深深糾纏牽絆,幾令他瘋狂。
「寧夕。」他知她難受,卻怕傷著她,喚著哄著,以僅存的意志壓抑蠢蠢慾火,持著要蕩然無存的溫柔,他在她耳畔吻著,啞聲道:「忍著。」
他的聲息撩得她又一聲不堪承受的呻吟,兩行淚離眶跌碎,她水眸瀅瀅,幽柔相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