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玉这是心痛了吗?昔日最信任的友人,抑或是恋人,竟将你的真心弃如敝屣。”
滕玉深吸一口气:“吴越两国积怨已久,他放不下也在意料之中。”
郑旦抚掌大笑:“所以你二人其实相互猜疑,并未有一分真情?”
嘻嘻嘻嘻——叛盟罪偿,国破家亡。
金发少年从走廊的阴影中显现,挥退了守门的侍卫,径自推开宫门,拂开帷幔,站到滕玉身后,漫不经心地捻起一缕秀发把玩:“吴家小妹,今日朝堂上伯嚭谏言伍相国刺杀越王、叛逆吴国,宜将其诛杀以安人心,你说我可如何是好?”
滕玉答道:“朝政把持在你与越王手上,与其和我做些没有意义的对话,不如操心下越国会不会临阵倒戈。”
一、厌浥行露
深夜。
吴王宫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只露出起伏的脊背。
滕玉冷哼一声:“区区妖蛇,岂能理解人之情感。纵使化身人形,也不过是学了些皮毛,内里那颗心还是兽性!”
“本君的确好奇——
烛火映着少年妖异的笑容,滕玉却被神盟印灼烧得头晕脑胀,只看到铜镜里一团模糊的光晕。
“本君与越王目标一致。”
“他的目标是吴国,是天下。”
自吴王从战场回来,宫中朝内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一队队巡逻的士兵丝毫不敢松懈。
此刻的吴王寝殿内烛火黯淡,姬滕玉坐在镜前,无力的手颤抖着解开衣襟,镜中神盟印已有三片变黑,腐坏的血肉传来一阵灼烧的痛楚。浊气随之涌出,耳边似乎传来毛骨森竦的怪叫声:
嘻嘻嘻——你谁也救不了,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