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想想看,和象棋等不同,围棋棋盘上的每颗棋子无论身处何处,都会对整个棋盘发生作用,只不过随着距离的增大,这种影响力会快速衰减,但永远也不会为零。记得 1933 年吴清源与本因坊秀哉对局时,第三手就直
你没骗我吧。”
韦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叫我怎么说呢。程序的确是我编的,不过核心算法是受到吴新的启发。几个月前在他还回来的一本书上我发现了一段批注,里面有关于引力和时空的一种猜想,叫作超流体纤维什么的。”
“是吴新啊。”范哲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吴师傅一直郁郁寡欢,见谁都没什么好脸色,好像是因为吴新高考没发挥好,只上了所二本学校,“你说的这个什么纤维同围棋有什么关系?”
韦石稍愣了下,似乎明白过来了,“范叔你以为是我在下呀?我基本上只负责摆棋子,真正动脑子下棋的是‘节点’。”
“‘节点’又是谁啊?”
韦石手指微动,屏幕上显出另一副棋盘。“我把南天走的棋摆到这里,再把‘节点’的应对发到对战平台。当然了,如果我觉得有更好的走法也会纠正下。所以这盘棋也可以算是我和‘节点’商量着一起下的。”
“关系大着呢。范叔叔你也会下围棋的,你说说看,棋盘上的每颗棋子到底是一个点,还是一种场?”
范哲一愣,立时明白了韦石的意思。的确,在人类发明的棋盘游戏中,围棋是非常特殊的一种。围棋起源很早,距今有三千到四千年,甚至可能早于公认的世界最早的棋盘游戏——古埃及跳棋。同时,围棋又是现行主流棋盘游戏中规则最简单、入门最容易的一种,但是,由这些简单规则所带来的复杂性却是所有棋盘游戏之首。1996 年,计算机“深蓝”首次单局战胜了人类国际象棋世界冠军卡斯帕罗夫,第二年,改进后的“深蓝”在多局赛中毫无争议地完败卡斯帕罗夫。从那之后,人类在国际象棋领域便永久性地向计算机俯首称臣。但是,计算机围棋的发展却无比缓慢,直到现在,运行在世界上最强大的计算机上的围棋程序仍然无法战胜普通的人类职业棋手。范哲以前看到一篇文章里说,之所以出现这样的局面,乃是因为围棋的内涵同人类的思维模式非常贴切,计算机想要战胜人类,就必须先学会按照人类的模式进行思考,而这显然是一个极难逾越的障碍。
“你是说,把棋盘上的每颗棋子都看作一种场?”
“你的意思是,这个什么什么节点,是一个围棋程序?”范哲问道,“怎么叫这样拗口的名字?”
“我是随便起的。”
“是你自己编的?”范哲忍不住惊叹一声,“这个程序的棋力很不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