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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玉旒的臆測原來和事實相差不多,要是海玉旒不說,白玫瑰絕不會想到西蒙那看來無害的伯父涉入其中,不過老人家也去世多年。

「妳??怎麼會成為白玫瑰?」

西蒙只要想起裘莉絲是怎麼死的,心臟就一陣緊縮。

西蒙可能被他伯伯也就是現任國王的父親利用,他伯伯當時可能是西蒙爺爺堅持出兵的幕後推手,以達到他溫和派的兒子登上王位為目的。

西蒙爺爺當初是希望西蒙繼承,雖然現任國王到目前為止親民也愛民,也應該什麼都不知道。

「我自己的野心也要負責。」

「這個海玉旒。」西蒙伸出雙手擁著她。

對海玉旒只能氣得牙癢癢,但她幫了他,又是安德魯的女人,西蒙心想只能找到機會再好好修理那個沒禮貌的中國公主。

兩人安靜的待在彼此身旁。

西蒙還是穩穩站在同一個位置,微笑著看著台下的眾人,手垂在身旁,大掌握著獎座和裝著書寫得獎品種與他的名字卡片的信封。

但心裡知道伯爵在暗示他生子如育種,急不得啊!

不遠處,穿著紫紅色長禮服和戴著整套玫瑰首飾的玫瑰,走進玫瑰花園,在飽滿的溫帶夏季日照下與背景花朵似乎融為一體。

看著安德魯忙著幫她購買喜歡口味的冰品、掏錢付錢款的動作,沉靜下來的海玉旒心裡想著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西蒙到底是否給他叔叔一個在阿拉伯世界稱王的計劃,抑或是西蒙本人是否至今仍有個統治阿拉伯世界的野心與決心被刻意壓抑著。

隨著其叔叔當場死亡和據稱由西蒙交給其叔的筆電徹底損壞,恐怕只有現在絕口不提的西蒙本人才會知道。

全球三大珠寶品牌之一為日內瓦國際新品種玫瑰競賽大會設計創作的獎座,是由品牌珠寶工坊打造實物大小的18k金玫瑰。本身也是對培育花類頗有心得的伊夫伯爵將這座金獎玫瑰,親手頒贈予獲勝者不下30次。

原來她不是從他身旁溜走,是先一步到了。

難怪海玉旒還能輕鬆自在的面對他。

「都是。」她小聲的回答,沒有轉過頭。

海玉旒的演技高超可見一番,名媛稱號氾瀾也可見一番。

「我既不是狗,也不是大象或海象。」海玉旒對著他做鬼臉。

「西蒙也不是怪人或是野獸。」安德魯學她的語氣說。

原本是習慣每天看到自己好看臉龐的西蒙現在對臉上的傷毫不在意的態度讓海玉旒對他多幾分佩服。

海玉旒自認換成她臉破相的話無法做到在眾人面前泰然自若還充滿自信。

她拉著安德魯的手離開,往公園外不遠日內瓦市區走去,將光芒留給西蒙和白玫瑰。

「本人僅代表日內瓦園藝協會宣布,贏得本年度日內瓦國際新品種玫瑰競賽獎的品種為─愛與和平,來自曾獲頒美國皇家玫瑰協會玫瑰爵士頭銜的西蒙?哈笙所擁有的玫瑰園。」

瑞士日內瓦生命之泉公園的玫瑰園裡伊夫伯爵拆開白色信封,拿出卡片對著講台上麥克風說,眼神在灑進午後陽光半開放的玻璃屋滿滿人群裡搜尋著西蒙,伯爵眼裡新一代富有熱情的花卉培育企業家。

站在人群中的玫瑰和西蒙相視而笑。

白玫瑰輕輕擁住他,她心疼他這些事。

「等等,你哪有不能人道?」

白玫瑰皺眉推開他,他該不會是故意要讓她心疼才說得很嚴重。她以白玫瑰身份第一次和他見面就??。

「來一杯愛爾蘭咖啡?」她轉頭對西蒙說,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放置簡單晚餐的桌上,有兩杯愛爾蘭咖啡。西蒙已經告訴白玫瑰,海玉旒催眠她的時候,他看見也聽見她說自己是裘莉絲。

「海玉旒在那之前從沒有試著揭穿我的身份,她讓我在她的古董店接替夏雪當店長。直到我幫她個忙但被十三氏族揭穿,讓安德魯捉到當成小偷送到你那。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海玉旒就讓我來這裡幫忙薰衣草花園。總之,她一直想幫我忘記過去,以白玫瑰的身份重新做人。你呢?我死了之後,你??是怎麼過的。」她發現開口說出這些事好像都過去好久好久,她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痛苦的感覺。

白玫瑰不想再花基金會的錢租房和租車,而她自己沒那麼多存款、薪水也不夠住旅館還租車,於是決定從旅館退房並在旅館大廳還車給租車公司櫃台。

她依照海玉旒給的地址從酒店搭計程車前往西蒙的房子。

島嶼近赤道,太陽較晚下山,六點半天才剛開始變得微暗。

她往後退開,看著他開始訴說。

「當那把匕首插進我的胸前,我以為我已經死去,但我醒來變成白玫瑰。白家爺爺很快就發現我的不對勁,很有耐心的等我願意認清事實以白玫瑰的身份開始生活。他病死前告訴我,我附身的軀體是他認養的孫女,所以對他來說我是白玫瑰或是裘莉絲並沒有很大差別,他要我替他幫他的孫子成家立業,當個好妹妹。因此幾年後他擔任石油公司工程師被非洲恐怖份子綁票的孫子需要幫忙,我還能找誰?走投無路只好去找海玉旒。回想起來海玉旒那時就因為聞到我復刻調出自己慣用獨一無二的香水味而識破我是裘莉絲。她讓我去找你,但我還沒機會向你開口要求你去救人就為時已晚。」

白玫瑰被煮開水的水壺警告聲嚇一跳,關上爐火。

西蒙沒承認也沒否認。

「你會介意我沒有以前的身材嗎?」

她對他開玩笑,希望他別責怪自己過去所做所為,說什麼都來不及彌補,還不如把當前生活過好。

不知道過了過久,她突然輕輕推開他。

「你以前是否……被利用了?」

島上平靜生活讓她總算想出個所以然。

「誰讓妳來這的?」西蒙捉住她手臂將她轉向他。

「海玉旒。」她低頭不敢看他。

她又被海玉旒設計,不是說西蒙不來了嗎!

日後,就算是時隔多年,在西蒙心中,這動人的一刻仍彷如昨日,他對她的情感依舊如同過去般強烈。

~完~

西蒙自伯爵手上接過這個日內瓦國際新品種玫瑰競賽獎座。

「很多事情要慢慢來,快不得。育種工作通常需要7、8年,甚至10年,所以要沉住氣,不要急,一直做下去。」

鼻上帶著老花眼鏡的伯爵扶著講台,在麥克風前看看講台左後方的西蒙,再轉向全場的賓客作結。

要被西蒙聽到,海玉旒好不容易讓西蒙另眼相看的形象又會崩壞。

海玉旒今日的性格,算是他過去太寵她然後兩人鬧翻造成的。

他拉著她走進日內瓦湖畔一家冰淇淋店,想分散她的注意力:「要不要吃冰?」

「我以為要在巴黎上演鐘樓怪人,結果兩人來日內瓦演美女與野獸。」

「狗嘴吐不出象牙。」安德魯邊搖頭邊笑著,之前這女人才偷笑西蒙是蝙蝠俠裡的雙面人,這會還冒出鐘樓怪人、美女與野獸,想像力太豐富。

西方社交社會還稱這樣愛搗亂又愛搞怪的海玉旒為名媛,真是讓他想笑。

「恭喜你了。我的玫瑰爵士。」白玫瑰在他燒傷的頰上落下個吻,鬆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獨自往前走。

西蒙自信地走過人群,邁開一雙長腿往台上走去。

「隨著季節轉變,愛與和平的顏色會出現不同變化,從黃色到粉紅色再轉橘紅,是相當奇特的品種。而愛與和平取名具時代意義,說明人間有愛,世界才有和平。」伯爵等待西蒙上台時對眾人解釋。

「就只有對妳不會。」西蒙招牌邪魅笑容在這些年後首次再度回到他臉上。

「貧嘴。」她推他胸膛。

「不信?那我們來試看看!」西蒙抱起她往二樓主臥室走去。

西蒙將她從椅子拉到他腿上坐著:「妳以為安德魯他們會看著我痛苦而不管嗎?」

「說得也是。」她輕輕地微笑,還好他有這些好朋友。

「發現妳去世的那天,我遭受襲擊,經過漫長手術醫生們宣佈我不能人道,亞辛好不容易看顧我到我稍微恢復精神,安德魯帶著我向聖殿騎士團兄弟會當時會長謝罪,替我解釋我爺爺才是真正能下令出兵的人,免我以死來贖對無辜方開戰的罪,並繼續接受接任核心成員職位的訓練。」

白玫瑰走進門,玄關的燈自動亮起,她在當成主臥室的二樓放好行李,到車庫用找到的車鑰確認車子能發動,再找到一樓廚房找到有些罐頭和冷凍食品能當晚餐。

「妳是白玫瑰還是裘莉絲?」

西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他內心找到白玫瑰的狂喜蓋過他對她偷跑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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