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他拥住自己的时候,他好像,好像是有情的。
后来,每每想到他,何令棠恨极也忍不住为他找借口,国仇家恨,确乎是比她重要,也比何家给予他的恩重要。
只有夜深无人之时,她才敢偶尔,很偶尔地想自己会不会,能不能嫁给幼时那个灰头土脸的小呆子。小呆子长大后,眉眼如峰,鼻梁高挺,面庞清秀,腰背板直,总之哪儿哪儿都是她钟意的。
小呆子不常说话,哪怕她拿书敲他头,他都不曾反驳,没有脾气,却胸有天地。虽说她是引他入门的师傅,可论及策论书算,她远不如领进门的这个呆学生。也只有在谈史论道之时,徐启能口若悬河,往那里一站,气质自生,辩得有理有据,析得头头是道。
或许他立于朝堂之上,谈论国事,辩析时政,也是这么个模样,犀利、自信、沉稳,浑然天成。她不敢再想,再想,相思似有千斤重,她承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