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公平。」他說,「我們這樣,對她不公平。」
「當然,我知道我如果不回應妳的話,是我對妳不公平。」
「誰比較苦命一些,誰比較受寵一些,這根本就是沒意義的命題;但現在我跟妳站在這裡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會想到那個連飛機都沒有搭過的小白癡。」
他說的一切她都看過,看過不只一次。
但從他口中說出的版本總會更加清晰,葉小松的形象也更加活靈活現,只可惜柳言沒有留下半張她的照片。
他說,她聽。
他們停在名為京都之海的巨大透明觀景池前。
然後柳言終於開口。
「小松她啊還真的被妳說中了,是個沒什麼腦子的笨蛋。」
蘇曉玫if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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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海豹兩隻海豹,滾得慢,滾得慢。
她是真的開心。
太陽慢慢地升起,而她在他的懷裡。
柳言這時候應該安靜地抱著她就好,但他卻鬼使神差地問了蘇曉玫一句:「如果當年就認識葉小松的話,現在會是怎樣呢?」
他想到了那隻京都水族館的海豹。
想到了那隻大阪海遊館的海豹。
想到徹底住進他心裡的那個人。
「我沒有要你忘掉葉小松,但是你現在必須要選擇我。」
她聲音有些顫抖。
「老師,我不允許你再一次離開我。」
柳言點頭。
於是他獲得了兩個麵包。
他知道這個東西,知道這個幾乎可算是日本麵包象徵的麵包捲。一個夾著牛奶餡,另一個夾著炸蝦,他很順手地把裡面的檸檬先挑出來。
他也洩了一次又一次。
過程中蘇曉玫還惡意地使用了一些言語層面的攻擊,這讓陷入狂暴模式的柳言變得更加暴戾在他清醒之後,他立刻知道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的痕跡。
不只是晚上的,還有七年前,兩人相遇之後就留下的。
她在進入的時候盡可能放緩,等到習慣適應之後就立刻變了個人。
她徹底進入了攻擊模式這也是她第一次在柳言面前徹底展露出自己的這一面。
她在柳言肩膀上用力咬了一口,然後恣意地騎乘。
柳言感到下身傳來猛烈而濕潤的快感蘇曉玫對於任何與「技巧」有關的侍奉技藝沒有任何短版,無論是扭腰的技巧或是雙手套弄的巧勁,抑或是口交的技術對她而言,這些能夠後天增強訓練的項目永遠都不該是問題,她當初足足花了三年去拿到專屬於柳言的「入場券」,又怎麼可能會落下這些能夠自修進步的東西?
更何況現在的柳言是整整飢渴了五年的柳年。
她沒有花費多少時間就成功用嘴巴榨出了今晚的第一發精液。
學生還得上課,觀光客對京都水族館的興趣更少,離海豚秀的表演時間更是不知道還要多少小時。
他一向喜歡安靜。
但機緣巧合下這時間點卻製造出令人有些不安的靜默。
他閉上眼睛,用僅存的理智開口
蘇小姐,請妳自重,我結婚了。
既然開口了,那就必須得到回應;但蘇曉玫對於平鋪直敘的對白沒有任何興趣,她含住柳言的耳垂,輕輕舔弄著回答道:「柳先生,由於葉小姐年紀還未達到法定年齡,所以您當年的婚姻是不合法也不被承認的。」
蘇曉玫在此時颯爽登場,順帶替他將眼鏡戴上,柳言這個時候才確定那的確是一隻長得很欠揍的海豹,還有自己正處於貞操危機的這個事實是的,蘇曉玫再次換上了她專用的「戰袍」。
而自己不只燒退了,衣服內褲之類的東西也被她退乾淨了。
柳言身體依舊虛弱,但他整整五年沒有被餵養過的身體卻也是飢渴的。
而當他醒來之後,他看到一隻海豹。
一隻長得讓人心情異常複雜的海豹。
他一邊思考著這是不是什麼奇怪的錯覺或是夢境,一邊想要去拿眼鏡以蘇曉玫的心思,他的眼鏡肯定就放在手能夠立刻勾到的地方。
和蘇曉玫當年寄給他的那隻同樣的海豹。
在回到飯店之後柳言發起了高燒。
他的身體燙得嚇人,但蘇曉玫在他的身邊。
蘇曉玫沉默。
而他則是牽著她的手,往最後一個景點走去。
是海豹的展示廳。
京都人將食譜交給葉小松,或許存在著提醒他的用意。
但當時病重的他根本沒有把那湯頭和京都的醬油湯頭連結在一起。
現在想想,小松要他當老師,卻沒有要他待在臺灣當老師
「我不在」
我知道。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對妳不公平。
柳言的聲音早已變了形,蘇曉玫也完全壓抑不住自己的啜泣聲。
終於在柳言說到葉小松失去意識之後,蘇曉玫抱緊了他。
但柳言卻只是輕輕地將她推開。
「大概比妳矮一些,比妳瘦一些,胸部比現在的妳小一些。」
「腦子大概是差最多的地方了吧。」
他說,她聽。
一隻領了便當一隻是個病嬌,真奇怪,真奇怪。
小涼花沒有戲份。
而她只是開心地吹著口哨,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是她的話
或許?
他抱住了蘇曉玫,低聲說著「抱歉」。
為她從此只能擁有一半而道歉。
但她卻毫不在意,反而是歡快地吹起了口哨,臉上沒有一點勉強。
展區是安靜無聲的、展區是黑色底的,除了展示窗口之外這裡幾乎沒有一絲多餘的光源除了蘇曉玫透過手心傳過來的溫度。
她牽著他,他牽著她。
這樣的相逢即使再多苦難,本來也應該要喜慶才是然而柳言不會忘記,蘇曉玫更無法忘記五年前那個粉紅頭髮的少女,即使她只能從照片還有老師陸陸續續補完的部落格看著她。
但又異常地堅定。
在他點頭之後,蘇曉玫像是終於想起他不久前還是個「病人」,一邊捏捏他的身體放鬆他的肌肉,一邊端茶倒水遞香菸,在他把麵包都吃完之後兩個人往飯店房間附屬的陽台走去。
他看著叼上香菸的蘇曉玫微微一愣,但卻是笑了笑替她把香菸點燃。
那是一種純樸的、簡單的,卻又無比美好的味道。
或許從開業至今,這個味道從沒有變過
「我花了八年時間愛你,我現在二十二歲了。」
把柳言兩個字主動刻入自己靈魂的蘇曉玫。
而對方卻抱著水族館的海豹,在窗邊啃著京都人提前準備好的麵包。
「那是大阪海遊館的海豹,很可愛吧。」似乎是察覺到柳言醒轉過來,她說,「但是京都水族館的這隻也一樣可愛。」
直至黑夜白天。
先是蘇曉玫主動、強迫;但當柳言雙手的束縛被解除之後場上的局面立刻顛倒轉換,發情模式的蘇曉玫讓柳言的理智徹底被遺忘,而無論是她或是他都餓了太久太久,也有太多的情緒必須透過這種異常激烈荒謬的方式被釋放出來。
她洩了一次又一次。
很濃、很稠,噴射力道極其強勁。
她滿意極了。
「柳老師,我必須認真地告訴你一件事。」她將馬眼內的最後一滴精液也吸吮乾淨,將柳言的肉棒再次舔至硬挺,「我不在乎你覺得不公平,我要我覺得」
柳言一愣。
然後他驚恐地發現蘇曉玫說的是對的。
正當他要回嘴的時候,蘇曉玫卻拿著自己剛脫下來的內褲塞進他的嘴裡。
在看到蘇曉玫帶著情慾,一顆一顆扣子慢慢解開之後,這樣的飢渴就被放到了最大。
五年不見,但那天洗澡的時候他知道蘇曉玫的身材比以前還要更好。
不再青澀的果實徹底長成充滿魅惑力的身軀,當她在喜歡的人面前賣弄性感的時候即使經驗豐富如柳言也根本無法抵抗更何況她身上正穿著對柳言專用寶具,還很貼心地附贈一雙黑色膝上襪。
然後,他發現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他被綁住了。
徹底不能動彈也不能反抗的程度。
柳言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碰到任何東西都覺得刺痛;在經過醫生確診只是發燒沒有其他併發症之後蘇曉玫順理成章地褪去了衣服抱住柳言。她不知道這有沒有效,也不在乎有沒有實質上的意義,但她就是不想餵完退燒藥之後什麼也不做看他痛苦。
柳言沒辦法開口,意識依舊模糊,但卻在她的懷抱之下慢慢睡去。
或許他需要的只是這麼微不足道的心理安慰。
看著那不為遊客也不是因為指令而優游自在,在水裡歡騰翻轉的海豹時柳言停下了腳步但他卻不願意久待,而是強自讓自己的腳步往前邁進,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開心玩水的海豹為止。
他們回到了大廳。
柳言在土產店又買了一隻海豹。
或許入山的這五年是另一種正確解答。
至少,他現在能夠讓蘇曉玫牽著他的手,在幾乎沒有人的京都水族館閒逛。
六月底一向是京都人最少的時節,除了高溫之外這時間什麼都沒有。沒有春櫻沒有秋楓,沒有冬雪沒有夏祭;不會有為了賞花爆滿的各大觀光景點,也沒有為了祭典而難以呼吸的擁擠空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