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先生这已经到家了，陶小姐那边还有老吴呢，让老吴现在带人回来，两个人不就见上面了吗？

他为什么又出去？

不过，年轻人就是比较喜欢折腾。

程牧就那么握着手机，听到她的呼吸声远远传来，他已然笃定，陶夭大抵也晓得了两人这一出闹剧。

“程牧——”她在那边突然唤了一声，鼻音很重。

程牧定定神，开腔说：“人在哪？发个定位给我，然后待在那别走了，我过来找你。”

程牧一接通，和她异口同声地问：“你现在人在哪呢？”

话落，两个人都静了下去。

这下午到晚上几个小时，他从香江到丰县，从学校到酒店，从酒店再回来海棠园，陶夭走了和他不同的路，她从学校回酒店，从酒店去海棠园，从海棠园又去了公司。

程牧：“……”

他顿时停了步子，反问：“去公司找我？”

“是啊。”李湘桂点头说，“七点那会回来了，说是你晚上会回来很晚，叫了老吴开车去接你了。”

陶夭抬眸看去，目光落在一处。

“拉面和寿司您能吃惯吗？”她迟疑着问吴叔。

吴叔笑笑：“说了吃过了，不饿。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个伴，这都快十点了，我可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这一条街，好像是一条特色美食街。

她觉得肚子饿了。

午饭之后一直都没有吃东西，她都忘了。

老吴将车子停在路边一个停车位上，两个人坐在车里，暂时没再走了，等着程牧。

陶夭目光透过车窗看出去。

街道上车辆渐渐地少了。

丰县到香江，迈巴赫又行驶了一个小时出头，临近九点，总算是到了海棠园。

徐东让程牧先下，自己去停车。

程牧站在春日夜晚的微风里，只觉得心旷神怡。

李管家在心里叹了一声，又暂时先关上了门。

——

陶夭给程牧发了一个定位。

“嗯。”小姑娘声音里有一点委屈。

程牧挂了电话，转身又出去。

李管家顿时：“……”

两个人都在路上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一直错过。

你追我、我寻你。

没人挂电话，可同时也没人说话。

程牧想起了自己不久前那几句话。

他转身又往外走，还没走几步，手机就响了。

陶夭打了电话进来。

“那就去那。”她抬手指了一个地方。

吴叔抬眸看过去。

“吴叔，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老吴正闭目养神突然听到这一句，睁开眼回头问，“饿了呀？”

陶夭笑笑，嗯了一声说：“晚饭还没吃呢。”

“你这孩子不早说。”吴叔拔了钥匙下车，念叨她，“没吃饭那会回来了应该先吃饭嘛，我可吃过了，不饿。还好这条街上都是吃食，你看看想吃点什么，我陪你过去。”

行人也少了些。

有人在匆匆回家；有情侣在路边甜品店买了东西边走边喝；有女孩穿着高跟鞋进了ktv；有三五成群的人笑笑闹闹地进出火锅店……

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开门声响起，他下意识抬眸看上去，对上李湘桂笑容可掬的脸，后者出了门问候说：“您回来了。”

“陶夭在家？”程牧这话拉回了李湘桂的目光。

她原本正朝程牧身后看，听见他问了这么一句，微微一愣，迟疑说：“陶小姐去公司找您了，怎么没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