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出了病房。
心跳很快,她渐渐地放慢了步子。
突然间就有点豁然开朗。
“不爱。”
“砰。”
他下了地,只来得及对上门板。
陶夭点着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试探问:“很难受啊?”
“你说呢?”
陶夭挣脱他手腕,一只手顺着他背心往下滑。
是他先开始的。
陶夭一时间又觉得自己挺乱的,她抿抿嘴,低声说:“我回病房了。”
程牧探身扯住她手腕,不咸不淡地说:“只点火不灭火,你这样对一个病人,良心能安?”
陶夭翘着唇角下台阶。
别人都觉得他们眼下没在一起,那就没在一起好了。
反正他愿意为她受伤为她死。
再危险也没扔下她。
爱情重要,却不该是一生的全部。
她爱了他,想要为他变得更好,那也是她自己的事,不该要求他承担在这之前的压力。
“我爱你,可是你太好了,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想要为你变得更好点,在这之前,我们分手,哪怕你不愿意。”
不用刻意地中断联系,也不必刻意地保持距离,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也许时间就会给她想要的所有答案。她是独立的个体,不用将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却也可以就这样自然地存在在他的身边。
那一个名分究竟有什么所谓呢?
男未婚女未嫁,他们以后是水到渠成地走到一起,还是未来某一刻分道扬镳,都很好。
程牧舔了一下嘴唇,有血腥味。
他抬起眼皮看了过去,语调凉凉地问:“这下爽了?”
陶夭:“……”
一场意外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这一天一夜,她没提起,程牧也没说,两个人关系就这么糊涂着。
其实,也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吧?
顺其自然也挺好。
死丫头!
程牧看着那扇闭合的门,半晌,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
——
程牧原本在逗她,因为她这一下整个人都微微一愣,又听她突然开口说:“那你就难受着吧。”
话落,她整个人已经退了好几步。
程牧咬牙:“回来。”
陶夭对上他目光,秒懂了。
也不晓得是因为程牧满不在乎,还是因为刚才那么闹了一通,这几天压在她心上的情绪散去很多。
这一刻,她觉得他也不怎么像病人。
这就很足够了。
她有数。
——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自己先前的这个想法,觉得挺可笑的。
幸亏没在程牧跟前说。
那就不说了。
陶夭觉得,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情绪可以千变万化。
她前几天迫切地想要那个答案,现在却觉得,这答案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重要了。
与其患得患失想象未来,不如安安稳稳过好当下。
莫名地还是很不爽。
而且眼下这情况古里古怪的。
两个人本来在闹分手,她也打定主意暂时不想和他在一起,莫名其妙又吻上算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