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试探地唤了一声。
他很好吗?
迟煦漾一愣,总感觉他眼里有什么浓烈到化不开的东西。但现有的经验让她没多想。
没什么,就是你妹谈恋爱了。迟煦漾并不想在他面前聊这些,干脆破罐子破摔。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是很正常。迟煦漾看见哥哥深吸一口气,起伏不定的胸膛平静下来了,他温声道,妹妹长大了当然可以自己做决定了。
要是我不来还不知道我亲爱懂事的妹妹竟然他坐在沙发上,目光轻轻,语气再温和不过了,但迟煦漾站在他面前,啥也不敢多说。之前哥哥没让郝声进来接受会审,一切只有自己承担。
哥哥卡住,只盯着她,似乎是没找到合适的词形容他们的关系,或者是要她主动招供。
迟煦漾机灵接话:哥我绝对是去打工的,你也证实过,但是这她低垂着睫羽,看着地板,缓缓道,这爱情来得就是这么快。
也许是活着的死直男。
好冷啊哈哈哥哥。
哥哥与妹妹本就是不同的人。
好吧,哥你继续冷静。
哥你冷静好了没?
都冻着了。
于是他们一边激吻,一边抚摸着对方,迅速出门,踹门关上,边走边蹭,正打算打开他家的大门的时候,哥哥就这么突如其来地出现了。
他穿着中心绘制着雏菊的白色衬衣,柔软的布料拥抱着劲瘦的腰身,松松垮垮地塞进黑色窄裤里,系着老旧红绳的右手还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光线暗淡的电梯里,目光晦暗地瞧着他们。
更可怕的是此时郝声的手还是探进她衣裙放在她内裤里的。
哥你说。
小煦你们戴了避孕套吗?
肯定戴了,你妹是谁。
那你干嘛不问?
还是有点生气。
那哥你先生着气吧,我就先避避风头。
哥你生气吗?
我家妹妹被拱了,还是我亲眼目睹的,当然生气。
哥其实我们认识很久了。虽说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热情,对他也是爱答不理的。
哥。
嗯。
哥。
迟凉波弯起唇,笑得愈发温柔。
吃过了吗?没吃的话就趁着还热,吃完它吧。
迟煦漾用力地点点头。
多谢,来日必定与道友多多切磋身法武功,参悟这双修之奥秘。
时光如流水,青苔且湿润,八天过去,他们几乎每日都要参悟这双修的奥秘,只不过郝声觉得自己就像是呆在家等待主人宠幸的布偶猫。在她抚摸自己的脊背的时候,享受地半眯起眼。而她不在的日子孤独地在阳台晒着太阳。
而且他还发现了一个不算秘密的秘密,每次哥哥给她发来消息的时候,她都很敷衍地回应他。而且他一发来,她心情就不好,就会凶猛地扑倒他。他都感觉自己有点肾虚了。不过很幸?福就是了。
他很好。
那就好了,迟凉波摸摸她的头,但也只是轻轻触碰一下,小煦最近是不是都吃外卖的啊,哥哥给你带来了兔子肉。
哥你也太好了吧,我就随口一说你就真的就做了。迟煦漾尽量不去想那个眼神,兴冲冲地揭开保温桶,看着里面撒着葱花的兔子肉兴奋地大喊,哥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了。
哥哥只是担心你。
好啦,迟煦漾见他柔和下来,走近他,摇着他的胳膊撒娇,他是什么样子的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哥你还不了解我吗?从小到大,你妹可不会吃亏的。
哥哥盯着她,静默无声。
哥我和声声他是合法恋爱关系,迟煦漾心一横,不怕死地接着说道,而且我已经满发生十八岁了,和谁发生性关系也正当合理的。
迟凉波兀自坐在沙发上,也没看他,声音清凉透骨:哥哥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小煦那么害怕干嘛,只是妹妹谈恋爱了,我们却不知道,有点伤心,不如坐下一起聊聊他。
天呐哥哥用那么平静柔和的语气说这话,她怎么感觉更恐怖了呢。
他们吓得一下子就弹开了。
哥,你怎么来了?迟煦漾又递给他一杯水,来的时候肯定很热吧,哥喝喝水润润嗓子。
哥哥接过水,纤细的睫毛微敛。迟煦漾不自觉往后退了半步,但又佯装淡定地生生止住。
关心别人的命运总要失去部分自由,化用了茨威格的短篇里的观点
我第一次开始预感到,真正的关心是不可能像电路插销一样随意插上拔下的;凡是关心别人命运的人,一定要失掉一些自己的自由。
茨威格对心理的把控与描写真是绝
那对不起哥,我要离你远点,我怕冷。
多穿衣服。
死直男。
那妈妈的性教育没白费。
哥我咋感觉你有点冷,虽然你的语气还是温柔的。
我在冷静。
不是对你的,不用避风头。
那没什么事情她当然知道他是对谁的。
我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
我知道你不是随便的人。
哥你就没有要问的吗?
有。
有什么事吗?
哥你别告诉妈。
好。
她端着碗,坐在沙发上,在哥哥异常温柔的目光中,使劲地吃着。
慢点吃,别噎着了。
连吃了两碗,迟煦漾实在是吃不下了,放下碗躺在沙发上自己揉揉肚子。
今天是星期天,她难得休息,所以早晨一起跑完步洗完澡,和郝声干柴烈火就要干起来了。
我家有个摇椅,要去吗?
她勾住他的脖颈,愉悦地低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