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合十,闭目凝神的女人低笑一声正愁没法子见他呢,这次得亏祝姨娘帮忙了。
祝姨娘同样回以冷笑从前文廷在时倒看不出来你这般伶牙俐齿。
那夫君在时,姨娘也是这般对媳妇说话吗?
我是长辈,怎么对你你都得受着!现在我让你去文廷的牌位前跪上一夜,你敢不去?
姨娘莫要动怒。一旁的嬷嬷急忙安抚道:不如今夜让那女人来照安堂,姨娘总该给她个教训。
听到这话,祝姨娘那双老态初显的狐狸眼半眯起来也好,以往是我太宽待她了。
等到沈意绾赶到祝姨娘的照安堂时,几个凶神恶煞的嬷嬷早已等候多时了。
徽之是他的字,他甚少在外人前这样称呼自己。
自那日后棠梨院的日子果然改善了不少,沈意绾悠然享受着下人门一改往日怠慢的精心伺候,一边在心里合计下一步的动作。
她当然不会只满足于这些蝇头小利。
以觅夏对自家夫人的了解,原本以为夫人会继续回怼祝姨娘,可没想到听到这话沈意绾立刻换了副逆来顺受的面孔,老老实实应声去了祠堂。
祝姨娘当然不信她会真跪上一夜,吩咐几个嬷嬷看紧了她。
趁几个嬷嬷不注意,觅夏低声不解的问她为何要听姨娘的话?
看这架势沈意绾也不装了,行过礼后便径直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冷眼看着她下一步意欲何为。
我让你坐了吗?
沈意绾靠在椅背上,笑着回道:媳妇站累了便坐,否则站坏了腿传出去岂不是得让姨娘背了虐待媳妇的骂名吗?
慢慢的,晋王府众人发现大少爷的未亡人打扮不似往日朴素,消瘦的脸颊也渐渐丰腴起了来。众人以为她这是终于走出了夫君去世的阴影,而放在本来看她就不顺眼的祝姨娘眼里却更加不顺眼了。
砰的一声,手中茶杯被狠狠摔碎在地上。
拱肩缩背的中年女人五官扭曲在一起,愤怒喊道我儿子被她克死,她不日日吃斋念佛为夫君烧香祈福,反倒打扮起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