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启笙却微微抬手，让刘副官闭嘴。

然后看向慕曦：慕三小姐，这是你母亲的遗物？

他的声音冷如寒冬。

他们面前是那面红木茶几，茶几上放着慕曦带来的玉镯。

老祖母刘副官从诧异中回神，您是说，这镯子有蹊跷？

我有老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吗？杜玉兰冷着脸，脸上已经没了泪痕：这是淑玉的手镯，我不会认错。

这个司机慕暖没见过，见她半天不下车，好奇道：夫人不下车么？

能不能把车开到香江大桥上？

夫人是有约吗？

慕暖抬起手，手上还有着杜玉兰给自己的手镯。

倒是像慕曦送来的那一支

车子嘎吱一声停在了杜公馆门前。

杜启笙倏然起身，看向门口：暖暖呢？

夫人似乎还在车上。

没想到解释的人居然是杜启笙。

慕曦猛然抬头。

杜启笙是知道的，他什么都知道！

这不对。

慕曦很显然就是慕悠的女儿，实打实亲生的。

那这么说，慕暖才是老祖母恩人的女儿？

慕暖收回目光，盯着外面飞速而过的风景。

曾经被磨灭的小小希望突然萌芽。

或许一开始她就应该走。

不知是被他吓着还是怎么回事，慕曦始终低着头，身子微微发抖。

启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老婆子还能认错？杜玉兰却是认准了：慕曦就是梁漱玉的女儿！

刘副官紧紧蹙眉。

慕曦深深埋下了头。

当年你祖父刚刚去世，家中揭不开锅。当年才刚刚满十二岁的漱玉处处照顾我这个拖着儿子的老婆子，又是送饭又是送钱，这份恩情我发过誓永远不会忘记！便把家传的两对手镯，送了一支给她。

刘副官却蹙眉：老祖母，但是三小姐是

不，直接开下去。

杜公馆内气氛沉闷。

杜启笙和刘副官站在一边，杜玉兰强压着慕曦坐在沙发上。

前方杜玉兰泪眼婆娑拉着一样红着眼睛的慕曦下了车。

两人似乎在低声说什么，杜玉兰抬起手给慕曦擦了擦眼泪。

慕暖抓着车门的手缩了回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不揭穿自己？

刘副官，安排慕三小姐回家。杜启笙道：祖母可还要准备什么？

多准备一些，我要好好谢谢慕家这么多年来收留慕曦。杜玉兰爱怜地摸了摸慕曦的头发：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杜玉兰长叹一声，心疼地拉起慕曦道：只可惜，没两年，你祖父便因犯事儿被关押，你母亲一家子也下落不明没想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你母亲可还好？

她慕曦本想拒绝的。

祖母，漱玉嬢嬢已经死了。死了十四年。

若是走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

可是杜启笙呢？

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也是他亲自说接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