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寅东太清楚她的脾性,无法在这个时候撂下任何一句狠话。
一口气在喉咙里荡来荡去:只能算吵架,不能算分手。
既然如此,陆冉坐过去一点:那你气消了没有?
我不会唱歌。
他好笑地看着她:那你来干什么?
陆冉讥诮地看过去:来问个清楚。
每一次想开口但不如保持安静,给我一分钟专心,好好欣赏你的美
程叙唱得很深情:幸福搭配悲伤,同时在我心交叉每一次和你分开,深深地被你打败
陆冉被姜里拉着坐过去,不算大的沙发,她和季寅东一人占据一头,硬是空出了两个人的位置。
站久了有点累,陆冉靠在他身上,用手掌悄悄覆上自己的小腹,据说季家产情种,也不知道她肚子里的这个会怎么样。
你好烦啊季寅东。
有的人答应过我什么来着,好像是这一天都要叫老公?
陆冉被念叨了好一通,缴械投降:老公。
说完转身面向谢丽丽,解释一下:我们是姐弟恋,所以他比较听我的话。
苏霆点点头:跟一些无谓的人比起来,女朋友的话还是要听的。
眼看着谢丽丽的脸色突变,陆冉一阵暗爽:看样子我和姜里的愿望很快就会成真了。
你好,你是
苏霆又开始装不认识人,姜里配合他:这位是谢丽丽,以前和我们一个班的,就是为人比较一般,所以你可能没什么印象。
以前没觉得苏霆长这么帅啊
姜里!
谢丽丽完全没想到印象中老实到没脾气的姜里竟然会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一时不知如何还击。
陆冉正要过去,有人比他们提前一步。
我跟程叙呢,算我看走了眼,还好我及时止损了。
谢丽丽挑挑眉:真替你开心,但离过婚不好找了吧。
真替你担心,你可怎么办才好。
原本陆冉连婚礼都不想办,嫌麻烦,还是季寅东一再保证不会烦到她,她才勉强答应的。
不要敬酒,不要司仪,不要致辞,不要拍一堆有的没的,不要换好几套衣服,就连宾客最好也不要多请。
季寅东统统应下,这才有了眼下这个轻松愉快到好似酒会的婚礼。
三、
陆冉和季寅东的婚礼简单到朴实。
没有华丽的布景,没有大摆筵席,没有花里胡哨的流程和环节,就连新娘的礼服和妆容也是清清淡淡的。
陆冉好似完全不认可她的话,她皱皱眉:爱抢不抢,我守着他作什么。
姜里无话可说:我和程叙约了唱歌,吃完饭一起去吧。
陆冉把杯子放下:这个可以。
不会变白痴了。
季寅东笑了笑:都是你的功劳。
陆冉突然叫他的名字:季寅东。
陆冉看着季寅东熟睡的模样,难怪这么多女孩喜欢他,长得确实不赖。
性格好,成绩也好,还有整体的身材,以及局部的身材
她回忆起和他在床上的战斗,虽说她体验感差了些,但假以时日,季寅东先天条件摆在那,人嘛,总会开窍的。
吃过药,季寅东渐渐有了睡意。
明明眼睛已经困得睁不开,还是强撑着跟她聊天。
陆冉掀开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我累了,我们睡觉吧。
季寅东装作仔细看说明书,小小声:那开个房行不行
反正他的感冒不传染:万一晚上我再烧起来,身边也没个人照顾,烧成个白痴而且啊,如果今天是你生病,我肯定义不容辞。
你想的是这个吗?陆冉戳穿他:不是发烧么,体力行不行啊。
陆冉陪季寅东去医院配了点药,叮嘱他:这个白天吃,这个晚上吃啊。
季寅东装作漫不经心:晚上能不能不回去?
陆冉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从这里坐公交去终点站,刚好能赶得上回家的最后一班车。
算分么,陆冉不确定,谁也没有主动提起这个事,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冷战,但保不齐冷着冷着也就散了。
季寅东他们那桌女生可真多,算上涛哥,一共就三个男的。
姜里手上端着个装满橙汁的酒杯:我们也去给涛哥敬个酒吧。
季寅东也默默朝她移了移:还没有,需要女朋友哄一下。
陆冉再一挪,挪到了他的腿上:亲一下行不行?
季寅东牵起她的手,贴上自己的额头,撒娇似的:陆冉,我发烧了。
你想问什么?
我问你,这样算不算分手了?
他们已经有两周没有联系,她以前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分手。分手没什么大不了,但她喜欢凡事有始有终,不要含糊不清,在一起的时候要清清楚楚,分开也要明明白白。
姜里完成任务,程叙也圆满完成任务:我们出去买点吃的啊。
两人默契地功成身退,走以前程叙贴心设置了单曲循环作为两人的bgm。
季寅东先打破沉默:你要不要来一首?
态度还行,但还有很多进步的空间。
谢谢领导的鼓励。
季寅东的告白来得猝不及防:不是鼓励,是我爱你。
季寅东虚搂着她的腰:什么愿望?
自然是,闺蜜之间的小愿望。
季寅东不死心:告诉我啊,我也可以和你做闺蜜啊。
姜里摇摇头,谈恋爱的又不是她,她操的哪门子心。
程叙和季寅东比她们到得早。
出人意料,程叙唱歌竟然很好听。
谢丽丽来了精神:好久不见了苏霆,加个微信吧。
苏霆看向姜里,静静等她出声。
姜里看向他:要么微信就免了吧。
不是饿了么,吃点东西。
你是
谢丽丽总觉得眼前的男人有点眼熟:你是那个苏霆!
我怎么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脑子里还是那么点东西,除了情情就是爱爱,难怪季寅东从不肯拿正眼看你哦。
陆冉笑笑,看向季寅东:祸水啊你。
听说你离婚了啊姜里,奇了怪了,离婚怎么还能做伴娘啊。
陆冉刚好经过,听到这里就要发作,请她了么,就巴巴地过来参加婚礼。
季寅东拦住她,姜里已经今非昔比,早就不需要别人替她出头。
我还以为季寅东有多爱陆冉,这婚礼也太寒酸了吧。
谢丽丽特意坐了飞机过来参加婚礼,还以为会很隆重,眼下看来,她一个宾客的打扮竟然要比新娘隆重得多。
姜里忍不住怼她: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还是那么肤浅。
这一晚上可算累死她了,既然人已经好了,陆冉琢磨着要点补偿。
怎么了。
她抬身亲亲他的嘴角:我突然很想和你上床。
上一次和她同床共枕还是数个月以前,季寅东静静看着她的睡颜,低头亲亲她的脸颊。
你醒了。
陆冉下意识去摸他的额头,季寅东乖乖贴过去:不烧了。
季寅东把头靠过来,和她共用一个枕头,一手搭在她的腰上:晚安啊陆冉。
陆冉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好像没有那么烫了:嗯,晚安。
这一晚季寅东睡得踏实,陆冉醒了无数次,她惦记着他的烫脑门,隔一会儿摸一下,万一真的烧成个白痴
这话说的,季寅东正人君子上身:我保证不做什么,我就抱着你睡。
肉欲是次要的,他不想跟她分开。
他正直得很是小心翼翼,陆冉蓦地心软,她拉起他的手:走吧。
不回去我睡天桥洞么。
季寅东暴露自己的狼子野心:我爸妈不在家。
我不想去你家。
陆冉起身走了两步,迎上季寅东看过来的视线:不去了。
哎呀!
姜里拗不过她:你就不怕季寅东被人抢走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