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没开车,是池昔把他载过来的。
池昔抿抿唇,点开手机,征询道,我怕他吐我车上要不帮他打辆车?
话音刚落,睡着的许闻立刻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站着的那个是叶嘉致,他看向池昔,又指指坐着的那个,池昔,许闻喝醉了。
池昔当然也看见了。
许闻不知又喝了多少,终于还是醉了。他耳根连带白净的面上都泛上红意,完全沉静下来,变成一只收敛掉漂亮羽毛的花孔雀。整个人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垂首。
旁边的人又给他斟倒了小半杯,许闻一边饮酒,谈笑自若。
原来时间消磨的不仅是记忆。
池昔别开脸,同叶嘉致讲了句什么,然后起身去洗手间补妆。
许闻左手正持着一个酒杯,灯光璀璨,澄澈酒液在玻璃杯中打转。
他眼角笑出一丝细纹,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然后举杯一饮而尽。
宾主尽欢。
好似桃花的眸子里装满了酒,醉意朦胧地看向池昔,嘴里却是嘟嘟囔囔道,嘉致哥,我晕出租车,麻烦你了。
睡着了一般。
池昔别开眼,笑说,其他人呢?
叶嘉致无奈地笑,一群浑蛋都走了。非说我和许闻住得最近,让我送他回去。池昔
*
妆补了很久,回来时,婚礼已经结束,宾客们断断续续离开。
走回桌前时,一桌子残羹冷炙前,只剩下两个人。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池昔眉头微蹙,在她残存的记忆里,许闻并不擅长喝酒。
准确地说,是一杯倒。
可下一刻,许闻却面不改色地坐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