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跟他完全不相襯的名字,我突然想到大熊比較懶(倒著唸)這句笑話,還真想驗證一下咧!
「你們在做什麼?」我看著地上鋪著一張布巾,然後放了一些紙牌,上面有樹有鳥那些圖案,他們兩個高中生就面對面跪坐著,看起來在玩那些紙牌。
「我們在玩花牌(花札)啊,是日本的傳統紙牌遊戲,簡單的說是日本的撲克牌吧!你要玩嗎hou桑?我們可以教你玩,関川君是高手喔!」正浩笑嘻嘻的解釋著。
這時候正浩打斷我的話說:「hou桑!我來跟你介紹!他是我同學関川。」
我將眼睛掃向他說的同學,坐在正浩對面的男孩。
叫関川的男孩看起來很瘦弱,而且還戴了副現在高中生絕對不會戴的銀色細框眼鏡,頂著短短的三分頭,眼睛小小的、臉也很尖,樣子畏畏縮縮的看起來就很驢,總之他就是那種一看就是很會讀書;可是走在街上會被不良少年借錢的宅書呆。
「打擾了!」
我滿懷欣喜的打開門,結果才發現房間不只他一人,本來要講的下流話馬上吞了回去。
「hou桑你來啦?」正浩盤坐在地上,抬起頭露出笑臉
夜晚時分
我躺在地上睜大著雙眼盯著天花板,関川睡在我旁邊,不過不用我自己做分隔線,他很識相的背對我縮成一團,或許他以為我會覺得他是同志很噁心吧。
但是看他不自然的睡覺姿勢,我想他也跟我一樣沒辦法入眠吧?
正浩的出現打斷我們的對話,関川一臉慌亂的看著我。
「我剛問関川!他說他今天要睡這裡,所以我想今天在大助房間過夜囉?」
我不慌不忙的扯到其他地方,関川的表情很顯然的鬆了一口氣。
「新妻又帥、頭腦又好、棒球又打的很棒在學校很受歡迎,而我就不一樣了除了讀書還可以外,沒麼自信面對人群,我很喜歡花牌卻因為國中時被同學笑是老人,所以我根本不敢讓高中同學知道,但是新妻君知道後,卻鼓勵我創花牌社,又幫我招募社員,雖然因為人數少只能成為同好會,但是可以這樣玩花牌甚至比賽,我真的好感謝他」
「正浩受女生歡迎嗎?」我對於他前面的話比較有興趣:「他打開置物櫃會有一堆情書,唰!的一聲掉下來嗎?」
「呃hou桑那是很久前漫畫才有的劇情吧?」関川結結巴巴的打斷我的幻想。
好吧!看他那麼可憐就別耍他了,而且正浩也應該快回來了,我切入正題問:「你為什麼喜歡正浩啊?」
「他很有男子氣概啊!全身都散發出男人味,我覺得這樣的他很迷人。」
靠北!這理由也太牽強了吧!這樣就變成gay真的是個花癡,虧我剛還同情他一下。
賓果!
一臉娘樣!又外加看正浩的眼神都色瞇瞇的,我的gay雷達早就感應到関川的gay電波了,而且還是零號那種。
我繼續睜眼說瞎話:「看的出來你很崇拜他,可是眼中又帶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你喜歡正浩嗎?」
當我問這句的時候,他的小眼睛明顯的放大了一下!這讓我推測的更加有信心。
「你懂我在問什麼吧?你別害怕跟我說沒關係的,既然我會問,就代表我不會做出傷害你或正浩的事!新妻先生很照顧我,對我來說正浩跟大助就像我的親弟弟一樣,我只想保護他們。」我的語氣真的有夠他媽的誠懇啦!
我的怒氣也源源不絕的從丹田湧出。
一切都是眼前這幹他媽的死猴子,男人就該在陽光下揮灑汗水,幹!這個死娘娘腔參加啥小該死的鬼畫符牌比賽。
那時候的我大腦已經被怒氣灌的失去理智,說實在我也不懂當時為啥可以那麼氣,如果我被珈瑪輻射感染,那時候的我已經變成綠巨人在暴走吧!
我今天要住下來!
我今天要住下來!
我今天要住下來!
我在心中把所有知道的台中日文髒話都罵了一遍後,又帶起偽善的笑臉問:「正浩呢?」
「他先去洗澡了!」原本很像是坐躺在床上的関川看到我後,很緊張的危襟正座。
「関川君你不趕電車嗎?我記得最後一班是十點五十分不是嗎?」我問。
站了起來我跟正浩說:「那我先去大助的房間了。」
正浩點點頭沒說什麼話,我臨走又看了阿宅一眼,想到這乾癟的傢伙應該還得當n年處男,只能去秋葉原買a漫打手槍,決定放寬心胸不跟這可憐的傢伙計較。(我一整個就是沒品的大人)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我便在大助房間看動畫,之後新妻先生回家,一堆人包括兩個小孩的同學們,大家吃完晚餐後又各自帶開。
站在兩層樓西式透天厝前我按下門鈴,這時候新妻太太連忙幫我開門,並且把我帶進屋裡。
新妻先生是管理階層的公務員,所以收入還不錯,當然的房子以東京人的角度來說算是很豪華又寬敞的,她們一樓是西式客廳、飯廳、和室、廚房、浴室,二樓則是主臥室跟兩間小孩房。
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喝了新妻太太招呼的茶,新妻太太對我也很好,我活像他另一個兒子似的,他常會叫新妻先生拿東西給我,甚至還會幫我買衣服。
大助看到我跑到我這邊大聲的囔囔:「hou桑!你有帶naruto(火影忍者)的電影吧?我等很久了。」
「喔!有啊!」
日本dvd很貴,大人不可能常買dvd給小孩的,因為身在國外我都有用驢子抓低調版片子的習慣,所以就順便燒動畫拉攏他,這次的片子小鬼昨天還特地打電話給我別忘了。
這時候突然的又有人敲門,而且突然的打開
「hou桑來了吧!」
探進頭來的是大助,他露出笑臉很有朝氣的問。
媽的咧!正浩竟然要為了這隻死猴子而不去打球。
「你幹嘛道歉啊?」正浩驚訝的拍拍他的肩膀,接著正氣凜然的說:「我盡的是社員義務啊!從以前我就說了,我也很喜歡花牌,絕對不是勉強自己去參加同好會的。」
看到這幕散發出濃濃兄弟義氣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我更加火大了,不過我還是披著很和氣的外衣附和正浩:「沒什麼啦!我只是有點疑問而已,明天的比賽沒有正浩君,其實也沒有很大的關係,你們放心去比賽好了。」
「你不是棒球隊的嗎?可以當槍手喔?」我又問他。
「我也是花牌同好會的社員啊,資格沒問題的!」正浩回答著。
不過!當我知道他不去友誼賽的時候,我其實心裡有點不悅,雖然我可以了解他們的比賽比沒有利害關係的友誼賽重要。
「比賽喔!関川君加油喔!」我又露出大哥哥的親切笑容說。
「這是托新妻的福,不然我們也湊不齊比賽的五個人。」関川抓抓自己的後腦杓。
「托正浩的福?」我不解的皺起眉頭看著兩人,關正浩什麼事?
<h1>過夜</h1>
這天我背著球具,耳朵聽著平井堅溫柔嗓音唱的情歌,抱持著愉悅的心情來到新妻家。
明天我們球隊將要跟別隊友誼賽,比賽的地方在蠟筆小新住的埼玉縣,因為還滿遠的,新妻先生便問我要不要搭便車,能省錢我當然說好,因為光是單程就要兩個小時的路,所以出發的時間還滿早的,也因此他叫我星期六到在他家過一夜,那是我第一次在新妻家過夜。
我看著感覺就是很無聊又複雜的紙牌,搖了搖頭拒絕:「我想我這個外國人玩不起來吧!你們玩吧!」
「我們也不是在玩!是在練習,明天是關東區花牌高中組的比賽。」
日本人真的什麼死人骨頭都可以比,之前我還看過比賽玩沙包的,聽說還有像武術那樣有升段。
「你好!我是hou!」
我伸出手露出騙了一堆人的招牌老實青年笑臉。
「初次見面!敝姓関川,下面的名字叫雄大。」関川用著敬語非常有禮貌的打招呼。
「我把你的手套修好了。」我把手上的棒球手套丟給他,我本來想要討獎賞的說
「謝謝。」正浩把玩著手套邊說:「哇喔!所有的線都換掉了,大拇指這邊軟掉的地方你怎麼讓它變硬的啊?好厲害喔。」
「我在夾層裡塞了高跟鞋用的隱形鞋墊,這樣可以再撐很久,別一天到晚想換手套,日本人太浪費了」我的儉樸性格發作開始碎碎唸個不停。
「我媽說今天大助的同學也要留下來過夜,我房間比較大,所以你還是睡我房裡。」
以正浩的房間構造來看,我得要跟関川打地鋪。
我又能怎樣呢?換個角度想,這樣也可以監督著関川,避免他對正浩做出令我擔心的事
靠北!被恥笑了!
「咳!就」
我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打著赤膊滿身水氣的正浩走了進來:「hou桑你要洗澡嗎?」
我很像啟動了関川某個開關,他開始不停的說著:「我們學校的棒球隊很弱,可是新妻接下棒球社社長後第一件事卻在球場貼上目標!甲子園的標語,而且不管眾人的嘲笑,很賣力的帶領大家打球,我問他為什麼這麼做,他卻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我「高中棒球選手,就是要以甲子園為目標啊!有什麼不對?」
「在說這些話的新妻真的好帥!」関川一臉陶醉。
「是還滿酷的!」我摸著下巴沒想到正浩有這一面,他應該是熱血漫畫看太多了。
「我求求你別給新妻知道!」
関川緊張的快哭了「我不會給新妻帶來麻煩的,請你不要說!如果讓他知道我喜歡他,他一定覺得我很噁心」
看他這樣子我起了一點同情心,說實話同志就是很悲哀跟可憐在這點,遇到喜歡的人只能往肚子裡吞,雖然幻想過對方說不定也喜歡自己,但是往往都不敢說出口,就怕說出口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友情就會毀於一旦,而事實也通常都是如此的殘酷。
她跟我說新妻先生通勤還沒回家,正浩已經回家了,要我先去把球具放在門口,看我要上樓找他兩個兒子,還是在樓下看電視,等新妻先生回家就準備吃晚飯。
這正合我意!我把球具袋放在大門,接著將裡面的手套拿出來後上樓。
「正浩君!」我敲敲正浩的房門,然後轉動門把進房去。
関川低著頭沒有回答
「你可以不要回答沒關係,我問你這個問題太過份了!真的很抱歉!」我假裝很慌張的道歉。
這時他突然急迫的詢問:「hou桑!你怎麼知道的?」
而且我覺得自己最恐怖的地方是,我當時沒有爆發出來,反而開始在套話,想設個局暗算他,而且不能讓正浩知道自己厭惡他。
我雙手環胸開始問:「関川君趁正浩不在我想請問你一個失禮的問題嗎?」
「嗯!您請說。」依舊有禮貌。
関川恐怖的答案迴盪在我腦海裡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我跟正浩玩親親的機會沒有了、玩雞雞的機會也沒有了、更別說要玩x塞運動了。
我在內心掛著兩行眼淚,我已經快一個月沒跟正浩做愛了啊,我的蝌蚪都長腳了
沒想到他竟回答我一個晴天霹靂的答案
「因為新妻家裡離車站比較近,所以為了要節省通勤時間,我今天要住下來。」
我今天要住下來!
他們花牌組的還在研究花牌,小孩組的開始打電玩,直到十點左右我意識到該睡覺了,所以想先洗個澡睡覺,我走出大助的房間走向一樓的浴室,經過正浩的房間時無聊想跟他哈啦兩句,因為大助的同學要住下來,所以我想今天應該是住正浩的房間。
嘿嘿!雖然明天要比賽,不過多少可以做點什麼吧?我懷抱著這樣的想法打開正浩的房門。
幹!為什麼這隻猴子還在正浩房間?他不是明天要早起比賽嗎?那為什麼還不快滾回家?
「太好了!我同學也來了咧,hou桑到我房間看啦!」他拉著我說:「看完可以順便玩三國無雙,我今天一定會贏。」
「哼哼!我用趙子龍天下無敵!」
我跟小鬼抬槓後,又瞄了一下無聊的花牌二人組,我想在這邊我應該只能看他們玩牌看到睡著,所以我決定去比較有趣的那一邊。
「大助!我說過多少次要敲門了,你超沒禮貌的。」正浩扳起臉教訓弟弟。
大助聳聳濃眉將身體往後移,白目的敲了兩下後又說:「我敲了喔!可以找hou桑了吧。」
明明就相差六歲可是這兩兄弟卻很愛抬槓,大助冷哼了一聲,接著將他已經快一百七的龐大身軀擠進門,這時我瞄到他身邊跟了個正常小學生尺寸的男生。
「我就說沒關係了吧!你看!連hou桑都這麼說了!」正浩一副黑社會海派大哥的樣子,豪氣的拍著関川的背。
幹!我是知道你不可能去了,才故意附和做面子給你好不好,死小鬼!!
上面的話我只敢在心中碎碎唸。
或許是被他看出來我心中的不悅,正浩連忙接著解釋:「我有問過爸爸了,他說還滿多人要去的,所以不怕沒人,而且我的位置除了你可以守,還有荒原先生會去,花牌比賽一年只有一次,所以啦」
「對不起!都是我害新妻不能去棒球比賽的」関川突然的開始道歉起來。
那種畏畏縮縮的態度看的我更加起賭爛!
「我明天也要去參加比賽。」正浩看了我的臉後連忙解釋。
「所以你明天沒有要去打球?」我問他,因為我一直以為正浩要去。
正浩點點頭:「嗯!我覺得花牌這邊的比賽比較重要,如果有好成績對學校認同花牌同好會有很正面的幫助。」
其實日本人是很客氣很有禮貌,但是還滿排外的,他們不會輕易的讓人踏進私人領域,他們通常約人會約在外面不會約人在家,真的是很不錯的朋友才會帶回家,你去人家家裡也最好在吃飯時間前閃人,通常你要走的時候他們會說要你留下來吃飯,你也別傻傻的留下來,因為那是客套話!要是他們狂留你,還真的有準備你的餐具,那才是真的要留你吃飯。
我解釋了那麼多,大家可以體會我踏入新妻家有多不容易吧,而且也是新妻先生真的有喜歡我這個人(別誤會到其他的喜歡!)他才會對我比較好。
我必須先講!這時候的我真的只是因為可以跟正浩見面,還有明天久違的比賽而感到很高興而已,只有一點點a的念頭,真的只有一點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