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雨笙拒绝了。

这种场面要带着一个观众还真有挑战性，你到时候记得保持沉默。

闻雨笙记下楼号和门牌号，发给了齐恒，聊天界面显示他正在输入，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发。闻雨笙默认他收到了。

今天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她动不动就害怕，虽然她的心跳很快，但她不觉得这是害怕。

我什么都不怕。

这就说明，今晚一定会发生点什么。

我不确定。

你别害怕，有什么意外就通知我。

闻雨笙觉得通知了他才叫意外，但她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因为她也想知道，一触即发的局面被引燃后留下的会是什么，和假装一切照旧的虚伪会不一样吗？

那你觉得，他们是什么关系？

闻雨笙闭着嘴不说话，她既不能理解也说不出来。

恋爱关系？

他忍不住奚落她的软弱：你说离婚都是骗我吧。

只是忽然想不通了。

方怀宣张了张嘴，又像听到她说要离婚那样哑口无言，这次却感到强烈的屈辱感。

对这种突发状况也毫无准备的方怀宣无法可想地呆立片刻，才想起来要和她单独谈话。

好久不见。关上书房门的时候，她对着方怀宣的背影说。

方怀宣没有她那么从容，他显然心有芥蒂。

把自己的肖像送人，怎么听都可疑。闻雨笙和齐恒对看一眼，终于在阳台说上了话。

你们去见谁了。

一个男大学生。

来开门的方怀宣看见林殊先是明显的惊讶，随后面色冷淡下来，似乎不准备让她进去。看见林殊抱着表面被纸包裹严实的长方礼盒，还有她身后露出脸的闻雨笙，他顿了一下：这她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林殊示意他把手上的东西接过去，才说：原来你不希望我再来找你啊，没关系，反正也是最后一次。

方怀宣没有接，却开了门，闻雨笙想了一会儿也跟着林殊进去了，还看了眼手表，她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上。

你知道就好。她就不用内疚了。

确实很好。

从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林殊抱着不算轻的画框，问她：不如在车上等我？

她们开出很长一段距离后，林殊才看着后视镜里闻雨笙凝重的脸说：你告诉他了，是吧。

我做得对。

林殊笑了：别害怕，我不喜欢对错那套。你觉得对就做得对。

齐恒脸色难看地沉默半晌，无法在闻雨笙面前暴露真实的情绪。

闻雨笙，你还走不走？林殊在叫她。

齐恒忽然说：她现在就是去见那个人，是不是？

他抓住林殊的手：别开玩笑了。方怀宣现在连气也忘了生，起初还打算质问过后就原谅她。

没开玩笑，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林殊总喜欢开不合时宜的玩笑，方怀宣很难相信这种时候她还提礼物，这怎么可能不是玩笑。

这是什么意思？他坐下后发现林殊还站在原地，不像以前那么随性。

我以后不会再见你的意思。

还为那通电话生气的方怀宣愣住，没想到她那么干脆。

什么？齐恒愕然，他以为是方怀宣，没想到又多出一个。

你不知道？

现在知道了。他感觉好疲惫，他的底线是林殊不要和方怀宣再联系，这确实不算踩红线。那她到底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