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走到这里便不再走,侧身站到一旁示意莺娘进去。莺娘深吸一口气,心道: 再坏不过是我这身子再教他糟蹋一回,不然他一个男人,三更半夜要我来作甚? 再想到自己也提前沐浴了,下面洗的干干净净,还特意抹了香脂,把心一横: 给我这腹中胎儿再补补阳气,保准生个儿子!
一边往里走一边担心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不是说头三个月不能行房吗?
哎!一个五旬老头,能有多龙精虎猛?我且使劲夹弄他,抽弄三两下没准就射了。实在不行求个饶,把我这屁眼豁出去! 莺娘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鼓起勇气推开房门,这一看,当场傻眼,之前的胡思乱想忘了个干净。
眠香居,那又是哪里?
话说这乐仙镇眠香居,是荤店里比较特别的一个,不接新客,架子大得很,新客要有老客保荐,才能入得了店堂,这眠香居也没有大堂,唱曲儿的,跳舞的,摆酒吃饭的,都在那一个个神神秘秘的小包间里单独进行,客人来,就必得订包间,门一关,谁也不知道里面在干啥,就连这眠香居里的姑娘小倌儿,也不会一字排开任人挑选,谁来服侍,能挑上谁,也得靠老鸨推荐,熟客举荐,总而言之,没点门路人脉,光有钱,是当不了这眠香居的坐上之宾。
莺娘自然也不太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当这里是寻常妓院,不能被人瞧见,天一黑便穿了一身灰扑扑的斗篷,兜头罩脸,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了出去,直奔这眠香居而来,脸盖得太严实连自己都看不清路,好几次差点摔个大跟头。
到了眠香居门口,那守门的是个瘦瘦高高的老头儿,腰虽然有点驼,可一身长衫讲究的很,两手插在袖子里,从容淡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私塾里的教书先生,谁想到人家是给妓院看门的。
莺娘没见过世面,在这老头儿面前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那老头不急不慢,待莺娘摘下帽子,定定看了看她这张脸,语气平淡: 娘子且随我来,大人等候多时了。
说罢,踏着稳而无声的步子进了院门,莺娘连忙跟上去,也不敢东张西望,只觉得踩着鹅卵石路绕过莲花池,绕过假山,经过东一条西一条走廊,终于来到一个被竹林环绕的小院儿里,一条小径通进去,门口有两盏灯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