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纳日愿意做您的雀儿,为您献上最甜美的石榴。第1页_【总攻】沉吟 - 一曲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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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纳日愿意做您的雀儿,为您献上最甜美的石榴。(第1页)

这类献品若是被退货,下场大都很凄惨,要么被豢养者玩烂丢弃,要么多次转手,被像块破布似的对待,比起以上,做正经妻妾,大家脔宠,反而是比较好的结局,好歹能有个安身之所。

宋温吉望望对面,他的韩将军仍是沉稳冷静的,似乎于他而言,天子之命便是至高话语,是所有人都必须坦然接受的。哪怕,是给他的爱人,指赠一个他最痛恨的番人做妾。

宋温吉曾半开玩笑与那人提过自己被明里暗里嘲讽膝下无子的事,那时他也只是微微撇过头,淡淡道,"祁王殿下说笑,您招招手,什么样的人不愿意送上门来,您要是想要,便去找他们好了。"

只是可怜笼中美人,为了一时片刻的美丽动人,在这边疆之地的刺骨严寒里也不得不身着薄纱,露出曼妙腰肢,在天寒地冻中伴着异域乐声战栗起舞。

宋温吉以前随军出行时也见过这种专门豢养的伎子,听说是特意挑选,从几岁时便开始调教培养,为了保持容貌与身材,乃至保证性欲和怀孕几率,都是从小便喝药,泡药浴的,起初只是某些异族中有权有势者私下养在家里的,后来也渐渐有作为贡品进献的。只是这样的人实在难得,一般人不愿意送孩子去做这个,只能挑流浪的,家贫的,还需有上等品貌,听话单纯,所以实际存在不多。

那男伎看着也年轻,身子白净纤细,胸脯却极其丰满,随着舞动身姿轻轻摇晃,浅棕发色蜷曲细软,如瀑布般垂挂至裸露要见,所戴珠宝首饰时不时叮当作响,一双灰绿眼眸更是婉转多情,倒确实是悉心栽培出的好人才。

他们也曾有过孩子,只是早死在十多年前的崤涵古道,死在去往边关的颠簸道路上,与黄土风沙一同化作尘烟了。

他的韩将军,忠心赤诚,只可惜不是为他,而是为了一朝天子。

只可惜他没能争过他二哥,没能坐上龙椅,不然一定强要了他,下旨逼他回来安安心心养好身子,专门在深宫后院给自己生孩子便是。

他们是最好最默契的伙伴。

那时他还不知道他是个哥儿,肆无忌惮在他面前脱衣沐浴,本以为那人也会很爽快的跳下这荒郊野岭难以寻见的一汪清澈,便伸手邀人下来。那人却第一次有了忸怩神态,只肯裹着衣衫下水。

他觉得好笑,便伸手去闹人家,百般作弄才逼的人道出秘密。

"嫁妆",呵,宋温吉听人这样说着,只觉得这伎子真是有些天真到蠢笨的地步了,竟然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可悲的境地。

他口中所谓的"玩具",也不过是些五花八门的助性工具,乍眼一看,细软皮鞭、木质阳具、圆头玉势、贞操带、尾巴样式的肛塞等等等等一应俱全,连东南某个小国才有的铜质勉铃也有,单个大如李子的,多个一串似葡萄的,最底下似乎还有个木马样的东西,想来也是设计来作弄人的。

那些所谓的药,也左不过是春药这类的东西。

也许是真的很怕被退还回去,以为早日把事情办了才算尘埃落定,此时灰绿的大眼睛已蓄满了泪,和额头垂挂的翠绿玛瑙相得益彰,一口一个主人,喊得宋温吉都有些异样的飘然。

他手下有无数侍卫、奴仆,从皇子到如今也结交了多方势力,有些人也信誓旦旦表示忠心,可他唯一能完全相信的,也只有他的韩将军。但就算是韩暻轩,也不可能保证自己全部身心都是属于自己的。这可怜兮兮,养来就是为人淫贱的伎子,从他口里说出的话却似有百分百真心,不知是将自己视作救命稻草所以这样拼命挣扎,还是反正一无所有,活的糊涂才更显的纯粹通透。

"随我进来。"

在众臣注视下,饶是宋温吉也有些难堪,他如今也已过三十五,从前还可以借口忙于事业,以后若再无所出,恐怕都要被怀疑不举。如今被架在火上,也只能顺势而下。

"臣,谢过陛下。"

阿纳日得知自己被赐予祁王,似乎也很开心,可能以为自己余生有了着落,刚落座在宋温吉身边,便殷勤侍奉,时而斟酒,时而夹菜,旁若无人向他这未来的主人讨好。周围臣子将领只是暗笑他轻浮,却不知道像他这类人的生存法则就是讨人欢心,这些年来学的最多的,也就只有这一套东西。

小皇帝那日去后,大概也觉得受了极大的屈辱,并不再来。

可宋温吉每每想趁机去寻韩暻轩偷欢却只能得到人正陪小皇帝阅视军情的消息,心里不由得更添不满。

这些年来,这两父子不敢动他,或多或少也是因为韩家,如今扶陈家老四入后宫,也是想借陈家之力打压韩氏。现在这样按着人在军中不提归期,恐怕一方面是还未找到能够替代韩暻轩,能够比韩氏一族更战功赫赫,足以威震边关的人选,一方面也怕人回京功高震主,让自己如虎添翼。

他听这话好笑,还是向人许诺道:"可祁王妃也只能是你。"

那人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心里,此后依然兢兢业业镇守岗位,没有一点主动请辞的意思。

他们韩家的人啊,都是一根筋,直到骨子里了。

只可惜那小东西不懂怜香惜玉,明艳爽利的陈氏都能给他落在后宫,久久想不起来,哪里又能看得上这不入流的药人。

但这小东西也着实狡猾,上次在自己这里受辱,这次便要当着众人折辱回来,"朕与皇后情深意重,皇后又正在京待产,怕是知道朕受此礼,会气的闭门不见。陈将军您也知道,皇后是怎样个任性倔强的。依朕看来,倒不若赐给朕的六叔,皇叔这些年来都不曾娶妻纳妾,也未有子嗣,就让阿纳日去与皇叔作伴吧。"

那名唤阿纳日的伎子正楚楚可怜跪在地上,冰冷沙地毫不客气的侵入他裸露的肌肤,冻的他瑟瑟发抖。

席间没有说话的机会,只是在几次举杯同饮时交换个眼神,也算是聊以慰藉。

小皇帝对西域那些小国似乎有所想法,近两年练兵更勤,动作更频繁,有眼力见儿的已差人来使,捧上珠宝布匹,献上美人战马,以示依附。只是其中大多都被转赠诸位将领,自己并不收下。

今日又不知哪里来的番人,竟带来一个巨大鸟笼样的物什,装来了一个全身珠翠,容颜艳丽的男伎。想来已摸准新帝取向,做了一番准备。

——呀,原来他和明远,是不只可以做好兄弟的。

后来一切似乎都变了质,枯燥乏味的行军日常好像也成了甜蜜的爱恋历程,多日作战的一身臭汗也挡不住某种隐秘的冲动。幕天席地,星汉日月,就是他们无言的见证者。

可他却不愿做自己的王妃,不愿舍弃将军职位安居后院,比起情爱反而更在意家族荣誉、国之边境。

人为刀俎,身为鱼肉,亏的这人还能笑的出来。

也许,不通事理,天真愚钝,才能活的更快乐些?

宋温吉边看这些东西,边想象着阿纳日用这些东西的样子,心里啧啧称奇,也稍微有些理解他那不上进的五哥——既不能做万人之上,只做一人之上,几人之上,享受绝对的霸权,那滋味,大概也是无与伦比的。

阿纳日如临大赦,一瞬便笑容灿烂,也跟着进了帐篷。

篷内已由侍从提前燃起火盆,入室便温暖如春。

角落里除了宋温吉自己带来的东西,还多了两个大箱子,是与阿纳日一同打包送来的献品,待他正想开箱看看那些番人能送些什么好东西,立在一旁的阿纳日已按耐不住,欢快的声音似黄鹂鸟般唱起,"主人,这些都是阿纳日的嫁妆!您左手边那个箱子都是衣服首饰,右边那个...右边那个是他们给阿纳日准备的玩具和药,为了让阿纳日能更好的服侍您。"

宋温吉从侍从处要了另一套大氅,将冻得发抖却还勉力陪笑的人罩住裹紧,还装作无意余光去瞥对面的人,可惜热菜上来水汽蒸腾,将人遮掩住,实际并为看清。

阿纳日不懂那许多规矩和复杂人情,在这气氛诡异的君臣宴会之中始终只知道单纯献媚,倒也算是宴会上少有真正让人觉得有趣的一件事了。

待夜宴散尽,这可怜的伎子没了来时的人指引,也只知道紧跟着宋温吉,及至营帐外,宋温吉刚刚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这家养的金丝雀已急了,连连轻声喊道:"主人!别赶我走!主人,我会好好服侍您的!求您了,主人!"

是夜,小皇帝犒赏三军,他才见到韩暻轩本人,就坐在他对面,与之遥遥相对。

他们好像总是这样,若即若离。

宋温吉年少时曾去军中随行,也是那时认识了韩暻轩。他的韩将军,自幼便随父亲兄长在军中学艺,在这样的武学世家中出身,哥儿身份也未曾影响他分毫。那时他们曾一同策马奔行,见过辽阔草原,倘过泥泞沼泽,一起分食羊肉,共饮过一杯马奶酒,并肩赏过落日,也携手扛过风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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