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疼吧?”
“楚…唔…”
楚淮用力一扯叶稍的手,将叶稍整个人都拽了过来,一把钳制住他的腰腹部,直接往最近的沙发上扔了过去。
楚淮紧紧地拽住叶稍的手指,尤其是刚才烫伤的地方被摁得更加疼痛,叶稍不禁蹙了下眉。
“疼吗?怎么不说话了?”
叶稍不明白现在楚淮又在发什么疯,一直拽着自己手不放就算了,还神经病一样地一直问自己疼不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都下去吧。”
一声闷声从上面传来,楚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楼梯上俯视着自己。脸上没有平日里的懒散与变态的姨母笑,浓欲的黑眸里十分平淡,居高临下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上位者的独裁强势就显然比平时更加明显了。
那些个保镖们都不敢出声,连连退出了客厅,退出了整片视眼。
一个被楚淮那样的人放在心尖上宠的人还去自告奋勇地去献殷勤,搞不好弄巧成拙就去见阎王了。这些个保镖自然不敢在没有叶稍命令下上去帮忙了。
叶稍也没有指望上他们,随意看了他们一眼就过去了。
要说这南启楚氏的东西也还真是高级,好好的一个饮水机没有看到水桶就算了,这么一个像冰箱的大玩意摆在这,上面还都是一些英文注释,注释下还有几个出水口,也所幸叶稍有点英文底子了,找得到开水与冷水的标志。
又走过身来蹲在叶稍面前耐心地包裹着他的手,让伤着的地方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马上就要高考了,好好休息,快去睡吧。”
那是楚淮最后的话语,透着一份熟悉的漫不经心,目送着叶稍走上楼去,对叶稍的不予理睬没有丝毫在意。
最后,叶稍还是推开了楚淮,眼眸有着清明与冷静,“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再自杀的。”
叶稍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楚淮压皱了的衣服,淡淡道:“楚淮,你没必要这样对我,没有意义的。”
“我的事情自有定夺,你不必为了我做些什么事情,毕竟…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的。四年之后,桥归桥,路归路,你我就再无干系。”
“还有…刚才失控了,我真的害怕你自杀再来一次,我就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跟你一起走的…”
“对不起啊…”
叶稍又再一次被楚淮紧紧抱着,听着他一遍又一遍的恳求与呢喃。叶稍感受着怀抱的温暖,他真的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可笑了,没想到到头来自己喜欢的人会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而自己厌恶的人却不惜自损来换得自己好受一点。
叶稍刚想要说话就被楚淮给吻住了,这一次他没有撕咬,没有蛮横,非常温柔,异常温柔,仿佛刚才那个无情扭曲的疯子消失了,化成了最最深情的恋人,眼里意乱神迷,情.欲深重。
“…小稍,别再想着自杀了,那个放在垃圾箱的包裹我看了,他们不值得你为他们放弃生命的,以后别想自杀了好不好?”
楚淮的低声也变成了哀求一般的呢喃,再没有先前的那种气势了。
最近可能是由于舌头伤到了的原因,叶稍喝冷水时都有点难忍的不适,他只好改喝温水。
即使在这别墅里生活了快一年了,叶稍也还是没有怎么使唤过人,都是楚淮想的周到地送到他房间里的,像今天这一次倒是个例外了。
本来叶稍以为这一台饮水机要找挺久的,没想到楼梯一下去转角的客厅前面就是了。
叶稍整个人都凹陷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身上并不难受,只是头脑有点迷糊。
楚淮压制着叶稍,俯身亲吻叶稍额头,咬着他的耳垂,低声道:“既然那么疼…为什么还要选择自杀呢?”
“叶稍,为什么要选择自杀呢?自杀那么疼,你怎么敢的啊…”
“楚淮,你放手,别发疯…”
“疼不疼?”
“楚淮你…”
楚淮一直沉默着走到叶稍面前,抓起了叶稍刚才烫伤现在想要摆脱自己的手仔细看了看,语气里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只是麻木。
“疼吗?都烫红了。”
叶稍实在没有这么矫情,想要收回手去却怎么也收不回。
叶稍将杯子对准出水口,左手拿杯,右手按动按钮的时候不料出水口竟超乎寻常地在叶稍自以为的出水口的后面,顿时直接淋到了握杯的左手指上。
滚烫的开水顿时让叶稍缩回了手,杯子也立刻掉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那边的那些个保镖们一下子吓坏了,茫然了片刻正不知所措。
楚淮苦笑了一声,“看来你一直以来都对我们的定位很明确啊…”
“我一直都会很明确,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一定也还是。”叶稍就这么对着楚淮,一字一句道。
奇怪的是楚淮没有再反驳,起身走到了饮水机处拿着旁边整齐的一次性毛巾靠近饮水机来打湿着毛巾,让冰水慢慢地浸透整个毛巾。
这世间荒唐的事还真是多啊,曾经自己巴不得他死的人,现在却恳求自己活下去,并且为自己的自杀而愤怒生气…
叶稍从来没有告诉过楚淮,自己内心深处最近极力渴望的关爱与感情楚淮都在慢慢渗透。叶稍害怕自己会习惯,会迷恋住楚淮对自己的好而忘记他曾经带给自己的伤害。
尽管这种迷恋无关自己真心,不过是人类惯有的奢望与丑陋的人性作祟,叶稍也不想沦落成楚淮温柔乡的醉鬼。
叶稍本以为自己在病情发作的时候顺便想要自杀的想法楚淮应该不会意识到,毕竟咬舌看到血也是可以解释的。却没想到楚淮还是从咬的位置与力度判断出了自己的确真的不想活的事实。
“叶稍,我和你才是一样的人,都被父母抛弃,世界孤立,只有我们…才是绝配。”
“所以别再想着去死了,我可以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客厅里站着几个黑色制服的保镖,从叶稍下去开始就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他身上了。他们可不会忘记,上一次叶稍在楼道上昏迷了过去送往医院后,整个别墅的保镖都被洗了一次牌才把他们给换上来的,所以叶稍对他们来说是一尊活菩萨也不为过。
当看着叶稍只是端了一个杯子应该只是接水的时候,那些个保镖才松了口气。他们是保障叶稍的安全与监制的,这些事童叔特意交待过叶稍不去命令他们,他们就可以不做的。
经过上一次的小李那件事,童叔也没少敲打他们殷勤不是可以随便送的,搞不好送掉性命了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