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稍嗯了一声,一步踏了进去,后面的门也关上了。
仓库里面是开着灯的,里面的刑具摆满了整个墙壁,五六个十字木桩上捆绑着已经被打得快奄奄一息的人,还能听到虚弱的喘气声。
那些个人身上还在流着血,有的甚至还在往下滴。血腥味充满了整间屋子,头顶上的电风扇还在呼呼地转着,有着一种闷热的感觉。
“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面了,被折磨了好几天了。”楚淮陪着叶稍来到仓库门前,看守的人纷纷让路,锁也被打开了。
叶稍点点头,淡淡道:“我自己进去就好,有什么事我会叫你。”
说完,叶稍正准备推门,手猛地被楚淮握住了。
“哦”叶稍应了一声,挣脱了楚淮握着的手,明显是有些不悦。
看着空了的手,楚淮有种失落感,“那等你彻底好了,我再让你去,好吧?”
楚淮还是缴械投降,面对叶稍他永远无能为力。即使叶稍去了,也一定什么都问不出来的,他只是怕叶稍会失望啊。
“我不怪你,是我自己求你的,帮我度过了那个最难的夜里。”叶稍麻木地陈述着。
楚淮握住叶稍的一只手,手还是有点冰,楚淮握紧了点,“你放心,那些人我是不会放过的。”
叶稍看着楚淮,想了想道:“问出是谁指使的吗?”
楚淮将烟扔了,走上前去扶着他,看他没什么大碍才松了口气,“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
叶稍摇了摇头,沉默地向车子那边走去。
“楚少,这些人怎么处置?”旁边的看守试探地问道,毕竟谁也不想整天守着他们。
叶稍收起了匕首,再问下去也什么都问不出了,这些人骨头太软,该招的都招了。
男人死里逃生,流了一身冷汗。他是真的相信眼前这个好看的少年是真的可以痛下杀手的。
此事突然变得复杂了不少啊…
叶稍笑着走到他面前,少年漂亮的容颜越来越近,在男人紧张得失神的时候,叶稍的手一瞬间将匕首捅进了男人的肩膀,顿时血流不止。
男人想要尖叫,叶稍将匕首抽出,架在他脖子上,“叫一声试试,看你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
男人咬紧牙关,“我…我说的…都…都是真的啊,真的…”
叶稍停下脚步,“声音大约什么年纪?男人还是女人?”
“男人,大约…上了年纪的,三十岁是应该有的。”
“他给你们打电话还说了什么?我要你们详尽的对话。”
“你…你是谁?”那个人说话了,几天没有喝水,喉咙都嘶哑了。
“我是那个晚上你们要堵截的那个人。”
男人眼里有着惊讶,更多的是求饶与害怕,“你…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什么都不知道啊。”
“身体还有什么地方难受吗?”楚淮坐在床上摸了摸叶稍的额头,叶稍没有拒绝。
“没什么事了,最难的那一夜过了,就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楚淮的错觉,这件事之后叶稍对自己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抗拒了,这正是楚淮所期待的。
叶稍脸上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其他的表情,他慢慢地靠近离他最近的那个木桩,手插在了口袋里,握着匕首。
那个人低垂着头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地抬起头来,脸上都是血迹,眼睛微咪,看着面前的叶稍。
叶稍这次穿的是一件黑色风衣,衬得他皮肤更加冷白,眼底是冷冽的无情,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里面有太多的血,你受得了吗?”
叶稍苦笑一声,解释道:“我现在的病情是随时可能复发,鲜血已经不一定能够直接刺激了,你放心吧。”
楚淮松开了手,“那我在外面等你,记得有什么事就叫我。”
这一次…楚淮犯了一个大错,也是他疏忽大意造成的。而那个坏他大事,差点让叶稍出事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不管是为叶稍,还是为他自己。
最后,车停在了一片凄凉的荒地上,有一个废弃的仓库被人把守着。
叶稍下了车,仔细浏览了一遍地形环境,的确是人烟稀少,根本无人问津。
“没有,已经动刑了,他们三两下全招了,却仍然不知道是谁,没有见过。”
叶稍眼底有着遗憾,却不愿善罢甘休,“能让我见见他们吗?有些事我想问问。”
楚淮想都没想立即拒绝了,“你现在伤没好,哪儿都别去,这件事情我会负责。”
“处理了吧,弄干净点。”
叶稍仔仔细细地回忆,那个人手里是绝对有刀的,如果不是杀了自己,那么带一把刀又是为了做什么呢?
门外的楚淮一直抽着烟,叶稍已经进去有一会了,他有些担心,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会出事。
他正想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叶稍突然出来了。少年的双手插在口袋,脸上并无异常,眼底的冷意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叶稍逼近他的脸,冷笑道:“你撒谎,我明明看见刀了,绝对不会错。”
“我…我不知道,我们…我们绝对没有带刀的,我的兄弟们也没有带的啊,都…都带的棍子。”
“我们真的没有带刀,临走前还检查了一遍的,大哥,求你放过我们吧。”其他人纷纷求饶,欲哭无泪。
男人思考了一会,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他说不可以见血,不可以…嗯…带任何锋利的东西,最多带棍子,也不能出现什么三长两短…”
叶稍冷冽的眼神看着那个男人,男人被吓得话都说不出了。眼前的少年明明年纪不大,但那赤裸的杀意却是那么浓烈,这怎么会是一个青少年能够拥有的眼神。
“我说的千真万确,没有…没有一点隐瞒啊”男人以为叶稍不信,急忙解释道。
其他被捆的人也纷纷开始求饶,他们只是混混,是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惹到大人物,要是知道会有这种结局,他们是打死都不会做的。
叶稍对他们的求饶没有一点点同情,徘徊在他们面前慢慢走着,“那个人是怎么联系你们的?”
“电…电话,我们没见过他,他…他…给我们兄弟几个都打了不少钱,让我们来堵你,我们是真的不知情啊”其他人也连连附和。
叶稍正慢慢地对自己放下戒备,敞开心扉。
楚淮忍住心里的高兴,有点小心地问他:“那一晚上…我是不是太狠了?”楚淮又怕叶稍心有芥蒂,连忙补充道:“章一豪已经骂过我了,我以后打死都不会那么对你了。”
叶稍觉得楚淮这样子有点搞笑,楚淮这人是真的能伸能屈,双面人格自由切换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