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件事不是只有陈姐与我两个人知道吗?他威胁陈姐了?
“你…知道了什么?”叶稍还是难以置信地试探道。
没想到当初的一句话竟然会真的成真,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叶稍的病情开始这么严重的?他手臂上的一条条血痕又是从哪里来的?
楚淮转眸看着叶稍手臂上那一条条早就结疤的痕迹明显是过了很久了,那是不是就说明叶稍在很久以前病情就已经快要控制不住到要伤害他自己才能抑制住欲望了?
头脑本就眩晕带来的疼痛让楚淮开始有点混乱,他低着头轻轻喘息着,那张妖孽般的脸上不断地流着汗,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只感觉事情已经快要超乎他的控制了,变故来得太突然,他连从哪里下手都不知道。
我只是想要通过自虐来看到血罢了。
楚淮身体一颤,他猛地睁开眼睛,双手抓住了叶稍的肩膀,将叶稍扳了过来,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只想要叶稍一句承认。
“那是因为什么?既然不是因为我困住了你你才选择这种方式,那是不是你还有其他事情瞒着我?或是…你有着什么难言之隐不想告诉我。”
他屈辱地被楚淮撕碎衣服,像一个玩物一样被他调弄,还被他亲手掀开他的伤疤,那么血淋淋地陈诉着昨晚的黑暗与血腥,一刀一刀地慢慢切入他的皮肤,如果说楚淮所做的一切都是报复,那么叶稍承认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能够回到三年前,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宁愿没有遇到楚淮,或是在三年前就应该死在他的刀下,这样他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了。
楚淮望着叶稍鲜血淋漓的手好一会儿,眼眶逐渐变得猩红,血丝一点一点地漫上眼球,手颤颤巍巍地想要摸一下叶稍受伤的手腕,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他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叶稍要拼命去挣扯铐链,明明知道会伤到他自己,为什么要不顾一切地自虐来折磨他自己,是…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铐住了他,他想要挣脱,想要自由,所以才这么拼命的吗?
看着楚淮这难见的这一副温存样子,叶稍是真的觉得楚淮应该去看看脑子,看看他到底是精神分裂还是有两重人格,否则怎么可能在对自己的温柔与暴戾这两种态度上切换得来去自如。
“楚淮,这一切除非你死…否则对我来说就永远不会过去…”
叶稍好整以暇地等着楚淮的暴戾型人格切换,却没想到楚淮只是配合般的点点头,温和道:“别急,会有那么一天的。”
叶稍轻抿了嘴唇,苦笑了一声道:“怎么样…你很开心吧,我被你死死地折磨了这么多年…知道吗?如果昨晚不是因为病情的突然爆发,你早就死在我手上了…可惜,你运气太好了…”
“…昨晚…为什么不在我身上施虐,在我身上看到血…不也是一样的吗?”
叶稍没想到楚淮会这么问,一时回答不上来, “你以为我不想吗…不方便罢了,别想太多…”叶稍眼底闪烁了一瞬,淡淡道。
楚淮的动作抖然凝固,脸上忽然笑得更加邪魅,那流连忘返的手猛然收回,一瞬间将叶稍的衣服全部扯去,撕碎扔到地上。
“好啊,那我们今天就好好玩儿,看谁最后疼得生不如死,谁又更受屈辱。”
楚淮说完就去扯开被子准备将叶稍的下身也褪去,可当他掀开被子的时候身体完全动不了了。
“该知道的,你不想让我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
“什么时候…”
“很早”
“…什么时候开始的?药…还控制得住吗?”
叶稍身体僵住了,他也没想到楚淮会说出这种话…
他知道了?知道了多少?
从叶稍的反应中楚淮大致明白了什么 ,有很大概率昨晚叶稍血瘾症突然犯了,但他身边没有凶器来致使他看到血,所以…他选择去通过摩擦手链来通过这种方式看到血。
楚淮只感觉一股冷意冲上脑顶,曾经陈阮秋的话语传入脑海——
“楚淮,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叶稍的欲望现在还控制得住,好好照顾他,假如有一天叶稍的药物都抑制不住的时候,那他为了看到血液流淌,可能连自己都可以下得去手。”
楚淮闭上了猩红的眼睛,手慢慢握紧了,指尖嵌入肉中也不在乎了,用力地吞咽下一口气,将慢慢升起的眼泪忍了下去,不让它落下。
“…你这么挣脱手链…是因为我吗?”楚淮终于吐出了一句话,用了快全身的力气,“如果是,那我以后…再也不铐住你了,我…我可以给你活动的自由,但…你能不能好好地待在我身边,不要想着逃离我,行吗?”
叶稍嘴唇咬得都变了色,声音有点无力,“楚淮,我不是因为你铐住我我才想要挣脱的…”
如果人真的会有那么一死,那我心甘情愿与你死在一起,你也别想我们两人谁单独活下去,在死之前,我会好好地修饰一个墓碑,那上面就写…
楚淮之墓,合葬叶稍。
楚淮轻扯了下嘴角,平静下来后他身体的不适也好多了,叶稍不愿意说的他也会通过昨晚的监控慢慢知道。
他琢磨着小心翼翼地给叶稍解开链烤,叶稍手腕的那一圈血痕被楚淮轻轻地捧着,叶稍手心手被上也被鲜血浸染了,明明房间里这么热,叶稍的手腕仍然像那铁链一样冰冷。
“不管怎样,我以后…都不会再给你铐上了,等会我去给你叫医生给你包扎,你好好待在这养伤,这一切…会过去的。”
那一双藏在被子里的被铁链铐住的手就这么血淋淋地暴露在了空气中,血浸湿了下面的床单,洁白的床单上两团血污是那么打眼,那么引人注目,彻底地撕掉了楚淮整个面具。
温热的房间里,楚淮停下了所有动作,本来有点戏谑狠戾的脸上像是突然凝固了一般,眼睛就这么看着叶稍伤痕累累的手,血都干出了红棕色,整个链烤上尤其是铐着手的手铐上沾满了血,手腕被活生生地磨出一圈血圈,一只手臂上还有一条一条的红痕,已经结疤,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
叶稍重新闭上了眼睛,紧咬着下嘴唇,偏过头去,泪水划过苍白的脸颊最终滴在了胸膛上慢慢往下,身体有点发抖,他的手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了,但他的心更疼,而这一切都拜楚淮所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