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莺点点头。
红娘又接着说:“姐姐过来,跪在我脚下”
莺莺脸红了,瞪着她,伸手就想打她。红娘冲她眨眨眼,莺莺犹豫了一下,起身扭捏着跪在红娘脚下,羞的低下了头。
莺莺呆呆的看着她,然后一咬牙:“我不怕,张生不会这样对我,再说,我有娘和红娘在,他敢如何?”
红娘噗嗤笑了,说:“老夫人如何不知道畜妻的规矩,她不能干预的”,仔细想了想,红娘皱着眉咬牙说:“不行,太便宜那厮了!你若做畜妻,他须得入赘崔家才行”
莺莺眼睛一亮:“他能同意吗,若他入赘崔家,我就算对得起爹了,娘也一定高兴的”
红娘说:“他是个读书人,心高气傲的,可惜家门衰败,不愿屈居人下”
莺莺拧着手上的帕子,低头看到帕子上粉蝶成双,又一阵心痛,茫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她灵机一动,抬头问红娘:“若...若我愿意嫁给他做畜妻呢?做畜妻,他就不算屈居人下了吧?”,她眼里的泪花还没流下,亮晶晶的,充满希望看着红娘。
红娘愣住了,然后乐了,眠嘴一笑:“你要给那个傻子做畜妻?”
红娘确实吃了一惊,没想到小姐这样大胆。听莺莺说完,倒对那书生刮目相看了。莺莺肿着眼睛,不便出门,就让红娘去前殿打探一下张生如何。
晚上,莺莺坐在闺房的梨花木的床前,看着窗外残红落在窗台上,心里忐忐忑忑的,等着红娘来。
红娘回来后,莺莺忙问:“他怎么说?”
莺莺做了决定,千难万难也决心要克服。由于张生说明日就要走,两人也不敢再耽搁,确认了想法,红娘便带着莺莺,穿了披风趁着夜色无人,来到了张君瑞的门前。
又听莺莺说:“今日过后,莺莺就不是完璧之身了,先生便可找母亲提亲,母亲不会不允的”
张君瑞已经知道她的想法了,小娘子真是个妙人,他想。伸手抚过莺莺的乌发,手指划过脸颊,落在粉嫩的唇上,逗弄了一下两片花瓣般的嘴唇,又把手指伸进唇中,莺莺茫然又乖巧的张开樱桃小口,任张君瑞的手指狎玩她的舌尖。张君瑞看莺莺这样乖巧,心便有些软了,带着笑意问:“你不怕今夜过了,我不去提亲吗?”
莺莺愣住了,想说话,可是张君瑞的手指还捏着她的舌尖。
“抬头”红娘又说,莺莺才抬头,红娘伸手啪的一身,脆脆的打了她一巴掌,声音响却下手不重,莺莺被打的偏了脸,玉白的脸颊红了留了一个红指印,震惊的看着她。
红娘笑了:“这好叫你知道,做畜妻的滋味如何?”莺莺不言语,过了会儿小声说:“我不怕,我知道红娘对我最好,都听红娘的”。红娘说:“若我还想打你呢?”。莺莺低头说:“听姐姐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阵,红娘要莺莺千万想好。
红娘坏笑着说:“小姐真能接受做畜妻?”
莺莺瞪她:“你别小瞧我!我如何做不得?”
红娘说:“做了畜妻,最重要的是听话,不仅要听夫主的话,我是姐姐的丫鬟,但姐姐也得听我的话才行”
莺莺忙点头,泪水迸了出来,但是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女子选择做畜妻,之前的婚约便自动作废,结婚时女子的户籍也会变更,成为畜籍,转到郎君名下,便是郎君的私有财产了。
红娘说:“这倒是可以,他再傻也不会拒绝你给他做畜妻,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呢!可你要知道,做了畜妻,便不能反悔,出门还是小姐身份,在家就得看夫主脸色,见了夫主,要跪拜磕头,每日都有规矩,夫主可随意责罚虐打,要是夫主要求,可能还得做夫主的狗,座椅,尿壶,这些,你都知道?”
红娘沉默了一下,转身关了门扉,坐在床前的凳子上,才慢慢说:“他说,明日早上就走,不敢耽误小姐的锦绣前程”
莺莺听闻,蓦然眼泪就下来了,她低头把脸埋进绣着粉蝶的帕子里,呜咽着哭。红娘有些不忍,便走过来坐在床旁,劝她:“姐姐莫哭,要我看,这个书生是个知道大道理的,他若想抢占你身子,以你对他的心思,这不是很简单吗?占了你的身子,再来向崔家提亲,那老夫人也就只能认了,但他没有这样做,还算是个君子。他知道姐姐有婚约,也知道自己家门配不上姐姐,没脸提亲,就要忍痛离开,姐姐,你也看开吧”
莺莺更难过了,抬头泪眼朦胧的看着红娘:“可我...我想嫁给他,难道他不想娶我吗”
只听张君瑞接着说:“不瞒小姐,小生不愿意寄人篱下,若小生今夜破了小姐身子,再去提亲,莫说老夫人,小生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说着,张君瑞兴趣盎然的用手指夹着莺莺的香舌,拉了出来,莺莺站在那里,舌尖被他拉扯着,又不敢反抗,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听他不愿意,眼里晃着泪珠儿,又不能说话。嘴角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她张嘴,伸着舌尖被人捏着,含着泪羞红了脸,又任由对方施为。
张君瑞看着莺莺这幅样子,笑了,心里翻滚着黑色的欲望,他放开手:“小姐请回吧!这种做法,非君子所为。”,莺莺站在那里,眼泪蜿蜒的流了下来 ,嘴唇嫣红,灯下美人垂泪。今日真是柳下惠了再世了,张君瑞心想。
莺莺回房后,埋在被窝里哭了一宿,凌晨才朦朦胧胧的昏睡了一会儿,第二日眼睛有些红肿,一看便是哭的。她说身体不舒服,没去给母亲见礼,但眼睛是瞒不过红娘的,况且,莺莺心里六神无主,也顾不上面子了,赶走了小丫头们,关上门,就拉着红娘说了昨夜自己的打算,和张生的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