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在学校里那个清润的少年不一样，此时的陈文青眉眼沾染着戾色，像是随时会爆发的野兽。

眼看着陈文青从口袋里又抽出一支烟，余幼微终于没忍住，打开了门。

她盯着倚靠在门口的少年，低声说：别抽了。

他的脚下布满烟蒂，有些已经完全灭了，有些还亮着猩红的烟头，而他不知在楼道里坐了多久。

余幼微吸了口气，手放在门把上，不知要不要出门去看看，就在这时，陈文青手中的手机再度响起。

一连响了好几声。

余幼微才来嘉中不久，校长的要求，哪里敢随意拒绝，于是她谨慎开口，黄校长，麻烦让我考虑考虑。

好。黄校长挂电话前，笑呵呵道，那希望余老师，不要考虑的太久。

余幼微躺上床，正要昏昏沉沉地睡过去，突然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陈文青正在点烟的手指一愣，似乎没料到此时竟然有人。

他才摁下接听键。

不知对方说了什么，刚开始他的脸色一直不好，后来直接爆了句粗口，我他妈就在门口，没看见人。

接着他挂了电话，余幼微瞥见，他是直接关机。

她陡然惊醒，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看了眼床头的闹钟，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楼梯道里传来不小的动静。

余幼微披着浴袍，穿上拖鞋，走到门口，从猫眼处朝外往，发现陈文青捏着手机，正靠在墙角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