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却骤然浮起一点不安:都这个时辰了,李逍遥竟还没有回来。
-其二-
在蜀山阵法演化的曲折小路中弯弯绕绕一番,使女将你带到了目的地,未曾告退一声便扬长而去。你却没有计较的心思,只是打量着周围小心翼翼地顺路行进着。
年少的剑侠只于剑阵中昂然一回眸,便无可救药地沦陷于杏花荫下你的身影。偶生情愫,再难脱离。
李逍遥搭讪的话你记得清清楚楚。你略带惆怅地甜蜜一笑,学着他调侃口气悄声自言自语:
在下李逍遥话音未落,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此时正恰逢妖魔肆虐。天下颠转山河动荡,魑魅魍魉横行,世间生灵涂炭。无数百姓因此流离失所,因饥馑易子而食、枉顾人伦者更是数不胜数。
祭品,那些人如是称呼你。你受召临于此世,身躯中蕴藏着磅礴若江海的浩瀚力量。自懵懂中你逐渐懂得了你的用处:作为支撑起乾坤八卦杀阵的能量核心,献祭己身以济世苦。这本是解决魔祸最有效率的方法,唯有蜀山弟子李逍遥一力反对。
李逍遥。
姑娘,门口有使女提醒,将你拉回这温存片刻,时间到了。
你的指尖寸寸摩挲过他英朗的面庞。他因为你的事最近睡得不好,眼下青黑,胡茬冒了都没来得及剃。这位举世无双的少年剑客是宿命钦定的救世主,是持七星金童、不惭世上英的少侠,也是为你顽抗三教四城十八洲的心上人。
姑娘可都看到了。陷入昏迷的李逍遥被送去疗伤,蜀山掌门自上首朝你慢慢走下,苍老的面容疲惫万分,以姑娘的聪慧,想必也明白我的意思。
你浑身颤抖,微不可闻地轻声答道:我知道的我的存在只会害了他。
逍遥的性子我明白不过。蜀山尊重他的意愿,只是此事已牵连门派,为了给上下一个交代才以戒律罚之;待到往后若是连蜀山都护不住你们两个,你就真的愿意看着他为你而死?
脖颈后传来一阵疼痛,李逍遥的视线骤然一黑。
对不起。你含着泪,重重点在他脖颈后。那是李逍遥教你的一招自保手段,只要按中那个穴位便可使人陷入昏睡但他绝没有想到,这招会被你用在他的身上。
李逍遥面露一丝愕然。骤然闻得你那声对不起,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眸光中透出无可置信的悲痛,却是挣扎不得地倒下。
你在他身上热烈地抛动着。晶莹的汗水滚落纠缠,李逍遥低喘着来寻你的唇,交换了一个缠绵悠长的吻。
等事情都结束了,我就带你归隐,他轻声说,名满天下、青史留名我都不要了。我不做大侠,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好。你低声应下,却是满腔难言苦涩。
要了我。这诱人的三个字如同魔咒般萦绕,李逍遥沦于欲海情潮,被温软轻柔的勾魂绳索缚住全身,解不得亦脱不得。年少的剑侠何曾有过如此窘迫的时刻?李逍遥喉结上下一滚,满脸潮红地赤着眸放下狠话:
那你不要后悔。
他竟是不管身上的伤,反身就将你按住。后背甫才止住血的伤痕开裂就在一瞬,鲜血洇红雪白绷带,李逍遥紧蹙着眉,竟是无视了那尚未愈合的伤。
会不会太早了。他略显慌乱地偏过头去,我、我好像还没准备好
说好要做大侠的人,此时此刻却婆婆妈妈得像个黄花闺女。青涩而懵懂的救世主连耳尖也通红,浑身僵硬到动也不敢动。
逍遥哥哥摸摸我。你语出妩媚、腔调柔柔,眼波流转间波光潋滟,香气幽微。你一丝不挂的柔软娇躯跨坐于他身上,轻轻抓着他的手探向你胸前莹白酥乳。
你却并没有选择听他的。只下一刻,你便如乳燕投怀般重新扑进他的怀中。话末微颤,犹带哽咽:我不走。
你是女子,在我厢房过夜终究于你名节有损,李逍遥于方寸大乱间回忆起平时毫不在意的礼教来,还是别
你打断他,声音颤抖:要了我。
好似有什么在这一刻崩裂又弥合,最终咽下默许的因果。
你、你的伤你的心咚咚直跳。太近了;一下子近到无法适从,仿佛手放在哪里都是错的。李逍遥轻轻起伏的吐息温热,略带酥麻地吹拂而过。
却是他倾身吻你。先是浅尝辄止地衔你唇珠轻啄,再是慢慢舐尽唇上胭红。仓促的吐息滚落唇舌交缠间,唯漏出两三声不易察觉的低喘与娇吟。
你知道什呃,别多想。不就一点小事嘛!陡然被拆穿,李逍遥支吾了会儿,却反过来安慰你。他得意洋洋地挑起眉毛,你也知道我皮糙肉厚,这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还能难得倒我?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我自以力破之这个世道还不是照样要我来救?回头世人要是知恩图报愿意造个庙供奉我,我就让他们再捏个你跟我摆一块儿,专管姻缘
他又沉吟了会儿:我对姻缘不太在行,要不咱俩还是管剑吧。像干将莫邪那样倒也不错。
李逍遥插科打诨的功夫倒是世无敌手,你也不由得稍稍放松了些许沉重的心情,轻啐一声:呸还干将莫邪呢,你可还是先把伤养好再说吧。
交出祭品便能化解这场浩劫,李施主前途无量,莫要执着虚妄
道义在前,家国为上
速速交出祭品,方能保住蜀山
-其三-
我把掌门最喜欢的花瓶砸碎了,李逍遥信口拈来,眼神飘忽;你看在眼里,却难抑心中酸楚,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掌门那臭脾气。不过摔个把儿小玩意儿就要罚我,我不想挨罚跑走了,他们遣人抓我回来,下手就重了些呗。
李逍遥甫才自昏迷中醒转。你心焦如焚地看顾了他许久,谁料他醒来第一句却又是没个正形儿的插科打诨。李逍遥又笑嘻嘻地想要过来揽你的腰,却不小心间牵动刚包扎好的伤口,俊朗的脸顿时拧作皱巴巴一团:嘶好痛
沾满血沫的长鞭垂落,李逍遥已经失去了大半知觉。血浸满了周身,他只是一言不发地跪在原地,放空的眼神毫无聚焦,一片虚无。简朴的布衫撕裂,他后背皮开肉绽无一寸完好,遍布的鞭痕狰狞而恐怖。
弟子李逍遥微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随即重重地跌落在血泊中。直至昏迷,他还是犟着脖子不肯服软,弟子没有做错蜀山所教,弟子不敢忘。
蜀山教他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蜀山教他恪道守理,无愧于心。少年的七星剑坦荡磊落,剑出蘸霜欺雪,当为天下之先。
漫长的三十鞭声声砸进你的耳膜。你的衣衫无知无觉间被自己揪得皱皱巴巴,眼眶涨满汹涌的泪水。模糊视野中唯独李逍遥昂首挺立的跪姿分毫未动:他的后背血肉模糊,挥起又落下的长鞭沾着血沫,撕扯开淋漓的皮肉。
停手!你仓皇出声试图喝止,数不尽的泪珠滚滚而落。不要这样对他,都是我都怪我
与他何干,这又与他何干?心怀众生、为世人瞩目的剑侠理应仗剑行天下,理应备受敬仰;而不是在此生生捱受莫须有的三十鞭,背上皮肉鲜血淋漓,无一寸完好。
逍遥师兄,得罪了。
话音甫落,便是扬手一鞭。
李逍遥闷哼出声。他没有用任何防御法门,只依靠着肉体凡胎挨下重重一鞭;他微不可见地晃了晃身子,脊梁却依旧挺直。
逐渐清晰传入耳畔的是李逍遥的声音。他垂首跪在惛惛赤红烛火、蜀山祖师座前,四座寂静无声,唯有他势单力薄、据理力争的苍白争辩。你停步,颤抖地抬首望向高高在上的门匾,其上刑堂二字如血赤红滚烫,几乎要刺伤你的眼。
蜀山是要
你还是不愿交出她。
<h1>不由剑(东方曜x你)</h1>
-其一-
不要紧的,你听见李逍遥这样说,不要紧的。我一直在。
走了没一会儿,你便听见了若有若无的争吵声。你听得心头发紧,提了裙匆匆朝声音来源处赶去。
应当迷途知返逍遥模模糊糊,却也能猜个大概。
她就合该被牺牲吗?弟子习来的道义不是这样的!李逍遥字字顿顿,声尾却带着微颤,弟子牵累师门,愿按律受罚但是弟子没有做错。
姑娘可在?掌门传您一叙。
竟是蜀山的使女敲门传令。这着实是一件古怪的事。蜀山上下虽因李逍遥不能对你翻脸,但平素里无论是谁撞见你都没个好脸色,更有激进者直接掐起剑诀大喊妖女胆敢勾引逍遥师兄欲将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于是你为免争端,日日夜夜紧闭房门不出。如今主动传唤更是有古怪,但蜀山身为名门大派,自也不屑擅自羁拿的手段,你倒是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掌门有召,不敢不从。你推门而出。使女看了你一眼,只冷哼一声便转身就走。你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唯恐跟不上她。
他本是天道所钦气运所钟、救世之要,更兼一身剑道修为钟灵毓秀,为人虽不羁放纵了些,却也是顶顶坦荡磊落的性子。不知多少世人视他为救世主,整日巴望着他出手尽数将妖魔鬼怪尽数诛灭;但李逍遥踏上修途只十数年,修为并未超脱到那等地步。更可憎的是他竟一心护住祭品,致使魔祸猖獗不得止。平素里对李逍遥的褒扬赞誉转眼就变成了不阴不阳的冷嘲热讽,更有甚者更是扬言攻上蜀山强夺祭品,于是诸番明争暗斗后便成了如今景况
诸派败退,李逍遥虽险胜此战,声名却已狼藉。流言蜚语在人心的黑暗中恣意滋长,有人说李逍遥是欲坐实救世主的名头好受世人景仰,有人说实乃蜀山强据祭品居功;种种类类,字里行间却流露满满恶意酸念。
七星剑其锐无双,却难挫世间舆论甚嚣尘上。这种种揣测中倒有一个恰巧猜到了原委: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的血液如同结了冰碴一般凝结在经脉里,寒凉万分:是了,李逍遥做得出来他就是这样一个让人欢喜也让人忧愁的人。他坦荡磊落,却也太坦荡磊落。生死多么重的大事啊,可李逍遥却能昂首灌下一葫芦烧酒如刀,为红颜只身慨然赴死。
我知道。你颤抖着声音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可想好了?终究是事关己身,需得多费些思量。掌门微微侧首,不忍地叹了口气,我代蜀山,代世间谢姑娘高义。
交颈温存犹在。一夜缱绻缠绵,霜露未干,犹洇梅色。李逍遥逐渐陷入酣长的梦中,毫无知觉。
归隐,多么不切实际、脆弱易碎的梦。只要你在、魔祸在,这就永远都无法实现。
昨日与蜀山掌门的对话犹在耳畔,你失魂落魄地凝望着他,心扉钝痛隐隐。
李逍遥不知道,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实现的诺言:百年悲欢须臾,一晌贪欢骤醒。如此能容得你们相依抚慰的片刻,又还有多久呢?
满室春情旖旎。苍白月光垂落在交缠媾和的两具躯体上,你香汗淋漓间与李逍遥共赴巫山数回,早已身娇体酥,媚眼如丝。李逍遥闷哼出声,粗重低喘间将精囊中满满浊液尽数灌进湿漉漉的花穴中;你小腹被灌得微微鼓起,艳红翕动的穴口淌出些许粘稠的浓精。
逍遥哥哥。你如泣如诉的低语轻传而来。赤裸而满是爱抚痕迹的娇躯轻轻贴上李逍遥宽阔灼热的身躯,李逍遥轻轻一僵,脑海中骤然闪回千八百个诸如还要再来吗第一次就这样会不会对她身体不好她是不是觉得我太快了之类乱七八糟的念头,却未曾对你的动作有丝毫防备。
李逍遥却覆手抽出七星。他惯来浪荡不羁,是最没个正形儿的性子,此刻却目光泠泠,掷地声声寒凉:
休想用这些伎俩从我身边夺走她。
你骤然惊醒,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多日前诸派逼上蜀山的情形历历在目,李逍遥拒将你交出,因此备受世人攻讦。
滚烫粗热的阳物弹跳而出,带着青筋的柱身样貌狰狞、尺寸骇人。李逍遥的意志被折磨得快要崩溃;他阳具贯入刹那你颤抖着哀啼一声,被彻底涨满的感受疼痛却又泛起细细密密的酥麻情潮。
李逍遥喘息急促。他仅凭本能粗暴地横冲直撞起来,你雪白的乳团儿与臀瓣在他掌下被揉弄成各式各样的淫靡形状,青痕紫印斑驳;柔腻女体几乎要融化在他热烈的爱抚与撞击之下。纠葛交缠间汗珠滚落消失在紧紧相连的交合处。少年充沛的精力使得李逍遥纵然技巧不足也得以靠尺寸和力量来弥补,你于意乱情迷间娇喘微微:
嗯哈啊逍遥哥哥真厉害
柔软的酥乳笼入掌心,温热滑腻。李逍遥几乎是瞬间起了反应。明明不该这样做的李逍遥听到自己的理智这样对他说,可反应过来时他却已经放任自己的手掌肆虐地揉弄着那对雪白挺翘。嵌着一点红樱的乳肉淫靡溢出掌缝,他几乎为眼前美景所刺痛,如遭天谴般抽回了手。
我、对不起我不是李逍遥语无伦次地辩解着,滚烫的肺腑中懊悔与情欲参半纠缠。下一秒他的话语就中止于一声闷哼那对触感细腻的温热雪乳贴上他的面颊,幽香迷离间一颗红樱轻轻拨开他颤抖唇隙送入他口中,引诱含吮。你早已濡湿的泥泞花穴轻轻磨蹭着他的膝盖,李逍遥耳鬓厮磨间眸光潋滟娇喘微微,是再灭顶不过的诱惑。
是男人就要了我你感受着胸前青涩却略带凶狠的含咽与吮吸,心知事已成了大半;便柔柔媚媚地温声颤道,逍遥哥哥,要了我。
李逍遥身体一僵。他嘴唇轻轻翕动,仿佛想说什么却又重新咽下。满室皆是死一般的寂静,不知过了许久,他终于艰涩地吐出一个毫无意义的字眼来:
你
眼前却是一幅令他血脉贲张的香艳场景。你将襟上盘扣次第解开,层层绫罗丝绦垂落,露出羊脂玉般的细腻肌理。两颗红樱缀于雪白酥乳上,玉指欲说还休地遮掩紧闭的秘地。李逍遥感到沸腾燥意直冲天灵盖,鼻腔顿时涌起一股火辣辣的热意:赶在两行鼻血流出之前,他适时地运转功法将它们堵了回去。
嗯逍遥哥哥
你心事重重,满腔酸涩,更是贪恋享受这温存片刻。躯体的温热透过轻薄衣衫相拥,在唇舌纠缠间一对挺翘丰盈已然紧紧贴上他胸膛,掌下心上人娇躯纤浓有度,李逍遥的喘息骤然间粗重,却还是秉持礼节地轻轻退开。
他讷讷道: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冷静啊不是,我还有伤,我静养静养。
他却瞪大眼睛,一副被你辜负的受伤模样:喂,你还敢嫌弃我?做我李逍遥的夫人有那么丢人?
谁、谁要做你夫人你两颊骤然飘上红云,支支吾吾地不敢看他的眼睛,登徒子!
我李逍遥就是全天下最猖狂最不要脸的登徒子,你不是清楚的很吗?李逍遥笑嘻嘻地凑过来。距离骤然迫近到暧昧的边界线,你望见李逍遥如黑曜石般的瞳眸澄澈明亮,赤忱热烈到无一丝尘埃。
你忙不迭探过去扶他:都叫你不要乱动了
一点皮肉伤罢了,李逍遥挨戒律鞭的时候一声不吭,此时却颇有几分好了伤疤忘了疼的超脱,掌门也真是小气,为了个破花瓶就跟本大侠这般计较。
别骗我啦,你轻声,我都知道了笨蛋。
上首苍老的身影长叹一声。
逍遥,我们都知道你没有错。可是这世间哪有真正的正义啊。
世间却有太多的不得已;蜀山不得已要给世人一个交代,而少年那微弱的顽抗与赤忱淹没进众口一词的滔滔洪流中,又是何等渺小、何等不堪。
姑娘。你却被刑堂子弟温和地拦下,蜀山的事,外人还是莫要插手为好。
你无能为力。胸腔弥漫开撕心裂肺的痛,那一声声抽打在李逍遥身上的沉闷声响伴随着他偶尔的闷哼,近在咫尺、教人窒息。
三十鞭尽。
再一鞭。
蜀山戒律不容触犯,刑堂子弟下手毫不容情。李逍遥额上泌出颗颗晶莹汗珠,却依旧昂着首咬牙死撑;鞭风劈开单薄衣物,鲜红的血泅进雪白里衣,隐约可见开绽的皮肉。
又一鞭。复又一鞭。
弟子行事向来求个问心无愧,此番行事发乎本心。不得已间牵连师门,逍遥甘愿受罚;但无错之事又何过之有。李逍遥俯首一深叩,再抬头眼瞳却磊落坦荡,无分毫怯色。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请门规吧。上首老者覆手一叹,言语里却是一阵无可奈何的惋惜。
戒律长鞭泛着玄铁般深黑的色泽,透着以血哺育的深赭。刑堂执鞭子弟微带抱歉地轻轻颔首,是对李逍遥最后的尊重:
无星的夜里北风骤紧。绵延十数里的衰草葳蕤,你听见蜀山下几欲喧天的擂鼓声震,留着山羊胡的老道正气凛然地昂诵着诛逆除恶的檄文。字字句句皆为澹妄,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年少的侠客掌心滚烫,惯常潇洒的英朗眉眼间却如覆霜雪。他紧握着你的柔荑,剑眉蹙如峻岭。
蜀山奇绝险峰下斗法的各色灵气翻涌纠缠,李逍遥按指遥遥祭剑而出。千百柄银晕流转的拙朴长剑列阵悬临,他墨色瞳眸中炽然怒焰如实质般盈沸。一刃挥则万剑出,骤然铮鸣间河山翻覆、天地也抖擞。七星剑坦荡磊落,劈开混沌蒙昧一色清浊。
他以一人之躯当于千百敌众前。但却无人因此胆敢轻慢于他,只因他是李逍遥:那个纵剑如快雪、身负救世重责的当世剑侠李逍遥。声势浩然锋锐无匹的逍遥剑阵被阻于阵阵吟诵拨珠幻出的人间佛国,漫天神佛虚影宝相庄严,经纶道义声若洪钟,或呵斥或劝诫,字字句句震耳欲聋,烙入他识海深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