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阿佳妮反应得有些过激,但她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脑子了,她想起来加上敬语,这样可以使自己显得不那么病态,奥德修斯先生,请你现在马上去主控室,把今晚从你离开实验室开始的监控全部彻底地删除。
然后,奥德修斯先生,你的借调结束了。
奥德修斯跑出了实验室。阿佳妮做了几个深呼吸,走进法拉第笼里,打开显示屏。她看不进去,满脑子不可抑制地想着数据泄露的画面,根本无法停止。
奥德修斯,先进实验室。她接过显示屏,心中隐隐浮现出不安。等实验室的门合上,她把显示屏倒扣在桌上。
奥德修斯,你在实验室外打开过屏幕吗?
打开过,但物理所并不连接外网
<h1>15、二构</h1>
阿佳妮醒来的时候一身冷汗。
抬头看了眼表,不到九点。她起身,钝痛感已然消散了不少。草草冲了把澡,她披上外套出门去了实验室。
维尔纳德女士今晚的监控本来就坏了门外传来奥德修斯气喘吁吁的声音。
真是救命的声音。她靠上栏杆,再次尝试深呼吸。除了不断跳动的太阳穴,她几乎处于可控的状态了。
她把法拉第笼关上,去开实验室的门。奥德修斯站在门外,维尔纳德女士,你没事吧。
她按住跳动的太阳穴,遮挡自己不住颤抖的手臂,奥德修斯,虽然你临时来这个实验室做数据处理,但我在你来的第一天就警告过你,所有的核心数据只能在实验室的法拉第笼里显示吧!一旦普鲁特人得到了我们的核心数据,你觉得物理所还能活到明天?她在抖,抖得很厉害。该死,她出门时没有带苯巴比妥。她的焦虑症犯得不是时候。
奥德修斯有些被吓到了,并不是被信息泄露可能导致的后果,而是因为阿佳妮不正常的行为。
维尔纳德女士,你的身体还好吗?
物理所的灯还大亮着。她今天像一个将死之人般格外怀旧。她想起了她的学生时期啊,这样的口吻,仿佛过去了几十年,但其实才过去了几年而已。她还很年轻,按照平均寿命计算,她才走过了1/5的人生而已。
她记得那个时候没日没夜做实验的自己。作为一个feeding-on-inspiration的职业,她似乎一直是被神明庇护着的。那时她好像仍然在乌托邦中她野心勃勃,并且对自己能改变一些事有着过高的信心。每个孩子都曾认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相信自己能成为一把剑去守护某些东西。当然,后来的一切教会她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她一无所能,而世界如此强大且邪恶且不可战胜。
维尔纳德女士实验室的一位研究员递给了她一个显示屏,上个月的数据分析已经做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