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微笑著點頭答應。
和她在一起出奇的輕鬆,她懂得很多,特別是東西方差異,與她聊天一點都不無聊,路斯幾乎忘記還有工作要做,也捨不得走。
終於兩人走到旅館電梯前,應該道別卻沈默不語。
雖然倫敦到機場的路程不長人又多,但她就注意到他。
他和她回到住宿的旅館。
「我請你吃宵夜好嗎?」進入大廳,她像是想起什麼的,停下腳步紅著臉問他。
護士看似胡亂地塞給路斯幾個紙張指示他離院前的下個去處。
「走吧。」終於他扶她離開醫院。
「你怎麼知道我住哪?」聽見他對計程車司機說了自己旅館的名字,她好奇的問。
「妳還好嗎?」
「沒事。」她輕輕推開他,繼續手中工作。
路斯身旁的人並不知道她和他住在一起。他想過要公開兩個人在一起的事,但是她不願意。
「總不能天天吃外面吧。」吃久了也會膩。
「那我請個管家或廚子?還是鐘點佣人?」
「不。」她想也沒想就拒絕,她不願意面對外面的人會怎麼想她。
「對不起。」她連忙道歉。
「別忙了。」路斯拉住試圖撫平西服領子被她抓皺的布料那隻纖細手腕。
她沒有意識到那只會挑起他對她的情慾。
「你又知道什麼。」路斯跟在他後面,不以為然的回應。
「瞧你緊張的。」東方男子大笑,他可是喜歡西方美女,就是不知道球友路斯打哪找來個高瘦冷艷的亞洲女人當秘書,人都有好奇心嘛。
「喬秘書。」路斯在玄關放下網球用具袋。
不過他和老闆把她的身家背景調查得很清楚才信任她經手某些較敏感的文件。
喬詠倩父母過世得早,沒有什麼特別親近的親戚,見多識廣的老闆路斯認為她除了金錢大概不容易被其他事物誘惑。
「韓先生。」喬詠倩俐落的把車開到屬於紳士俱樂部的網球練習場前,下車把運動用品袋拿給路斯,一邊向旁邊已經穿好運動服的男子打招呼。
現在的生活可以說是相當富裕,這是之前失業又失戀的她所不敢想像的。
「喬秘書。」路斯的助理柴德拿來一些文件。
「老闆不在。」路斯雖然不是公司出資人,不過在這裡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路斯的綽號就是老闆。
「來為我工作。」路斯從床上坐起來沉吟幾秒後說。
「當真?」喬詠倩驚訝地轉身看著他。
「當真。下週一到公司報到。」他從掛在沙發上西服外套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他伸手摟住她的腰際,吻住她的唇。
「打算何時離開歐洲?」路斯躺在床上床單裡看著穿著有些過大的旅館浴袍打開行李找衣服的女人。
他好一陣子沒有女人,眼前的亞洲女人或許有空可以暫時陪伴他。
路斯還來不及多說些什麼,試飲室外面就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趴下。」路斯連忙拉著她躲到桌子和椅子之間。
「好痛。」
電梯開門,兩人一前一後進入。
「妳有經驗嗎?和男人。」他在她耳邊輕聲問。
「有。」她是成熟的女人,不會不懂他的意思。
現在的她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沒親人、沒工作、沒有男朋友,只剩下一點存款。
路斯本想拒絕,他還有工作要做,助理也傳簡訊催促幾次。
「你別想太多,我只是想謝謝你救了我。」
「我就住在梅里恩酒店,下午在大廳看到妳從那裡離開。」他不想多解釋引起她的不安。
「噢。」還是有點怪怪的,聽他的腔調和穿著應該是英國人,不過她手臂疼痛感超過好奇心。
他有一種優雅但不女性化的英國紳士氣質,在他旁邊的人事物瞬間都會失色。
「還有任何其他地方不適嗎?」動手把繃帶包好後,醫生制式化的問。
「沒有。」她搖搖頭。
醫生點點頭後朝護士使個眼色,立刻脫下手套準備往下個病人前進。急診室因為突如其來的攻擊擠滿受傷的人。
他曾以為是否她在家鄉有男友或婚約,不過根據助理柴德的調查,兩者的可能性都去除。
「詠倩。」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
她要什麼他都可以給,包括孩子,但除了婚姻。只是,沒有婚姻她並不要孩子。那是這段關係一開始就講好的。
「什麼。」她裝傻。她要的他給不起。
「歡迎回家。」喬詠倩正在開放式廚房裡做菜,轉頭跟他打招呼。
回到家他依舊會習慣性叫她秘書,只不過白天是秘書,晚上是情婦。
「別忙了,叫外賣就好。」他從身後抱住她。
「你這新來的秘書倒很聰明伶俐。」一名長得俊俏的東方男子看著遠去的車影,這秘書之前只見過他一次,他都還沒能記住她的名字。
「別打她的歪主意。」路斯警告
「原來如此。」男子點點頭轉身走進練習場。
不出多久她已經很習慣在這家公司工作,也認得大部分高階員工,董事會有些成員也見過她跟在路斯身旁。
除了能直接見到路斯的公司員工和董事會成員之外,路斯的特別助理柴德大概是她最常接觸的人。
「那麻煩妳幫忙拿給他簽名。」柴德因為有這位老闆的貼身秘書工作輕鬆不少。
到公司報到的時候人資真的把她當成員工看待,要她把護照等資料交給公司辦理工作簽證。她的心才落實下來。
畢竟他給她這份工作的時候是裸體坐在床上還是用床單隨意蓋住重要部位。
喬詠倩在金絲雀碼頭可以享盡英國倫敦泰晤士河風光的高樓裡辦公。
「說來話長。」
「說來聽聽?」他側過身躺著,用手臂枕著頭。
「在美國碩士畢業後我為一家美國公司工作,主要是文書工作,有時候會兼助理或秘書的工作。不過很遺憾的,到愛爾蘭之前得知公司不會協助我拿到工作簽證。」喬詠倩簡單的說。
喬詠倩不敢相信自己八成遇上在歐洲越來越普遍的恐攻,到此她非常確定流年不利應該要去拜拜或是去個教堂禱告什麼的,該不會是在倫敦時去大英博物館看了木乃伊把詛咒帶走了吧!因為她要是把不算太薄的外套穿著不要掛在椅子上就不會被玻璃刺傷。
醫生戴著裝有燈光的特殊眼鏡,手持夾子仔細的挑出玻璃。
在醫生停止手部動作注視下,順著醫生眼光看過去,她才知道自己的手緊緊抓著男人的西服領子。

